庾悦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反倒是刘毅,他现在不是有万余左右的京城地下军团嘛,直接作为先锋,再能号令其他几路人马,就能形成可观的战斗力,到时候他从东往西打,刘道规的荆州军团从西向东夹击,妖贼兵力虽然还有十几万,但是锐气和精兵已失,剩下的乌合之众,怕是顶不住这样的夹击,失败是很快的事了。只可惜我们是赶不上吃到这块肥肉啦。”
陶渊明微微一笑:“不一定,你只要能去豫州,与自己老家的援军会合,以罗龙生所部为骨干与核心,迅速地拉起一支队伍,同时收编豫州各处的散兵游勇,我保证,三个月内,你就能有个两三万人的军队,足够作为追击军的重要部分,甚至是先锋来使用了。”
庾悦有些不信地看着陶渊明:“两三个月就新招两万人的军队?有这么夸张吗?我自问我是没这个本事的。”
陶渊明笑着摆了摆手:“不用庾公自己费这心思,罗龙生会帮你招兵买马的,只不过,这招募军队的钱,要庾公破费了。”
庾悦的双眼一亮:“罗军主有这个本事,那可是天助我也,我们庾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正常的军队开的军饷,我这里可以多加一倍,而且,我可以象刘毅一样,战胜之后,允许他们掳掠战利品,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
陶渊明微微一笑:“不过我要提醒庾公,这些招募而来的散兵游勇,多是些心狠手辣之人,给了承诺,是要当场兑现的,要不然可能会哗变,他们不象庄客佃户们那样,对你们人身有依附关系,家人也是给你们控制在手中,这些人往往是独来独往,来历都很难考证,因为乱世,成为盗匪,然后这些盗匪再聚焦成团,几百人,千余人一股,为祸一方,用的名字,也多是假名,因为其身份不可查考,所以,不能用那种管理良民,尤其是佃农们的办法,来对待这些人。”
庾悦咬了咬牙:“就算是我们的人,不也是这次背叛了我吗?我现在反正也想开了,这些下等的贱人,是不知道恩义的,惟利是图,那就用利来诱之即可,也不用投入感情当成我们庾家的家人,不就是要钱么,我给就是,不过,罗军主是不是有足够的手段,来控制这些人,不至于让他们再次哗变呢?”
陶渊明平静地说道:“放心,这种与你说的小人,下等之人打交道的事,罗军主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到时候,他可以通过军中安插眼线,互相监视,留住军士们的军饷,允许他们掳掠甚至是提供方便,然后不定时地打乱编制,重新编排军队的办法,禁止他们的互相串联,当然,这种雇佣之军,也不能长期保留,隔个半年一年的,就要裁汰更换一批,以防其在军中势力盘根错节。”
庾悦笑了起来:“听起来真不错,果然是这种小人就得是罗军主这样的人治,不过,若是这种控军之法出了人命,有了事故,那可如何是好?”
陶渊明摇了摇头:“我之前说过,这些人往往名字都是假名,无从查证的,就算死了,也可以另外招人来顶替这个人的位置,这是一种吃空饷的办法,也可以用来清理掉军中不听话的刺头,你上次的失误,就在于让这些军士们形成了串联,而让他们的领头军官可以带着部下一起闹事哗变,这样就是一呼百应,全军皆反。”
庾悦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说法啊,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呢,那么,我只要能监管控制住带队的这些队长,旅帅,军将这些军官,就能控制住整个军队了?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陶渊明点了点头,说道:“升为军官之人,尤其是到了旅帅之上,就不能再是无名之辈了,是要在朝廷的军籍上正式注册之人,而且往往因为军功会分到一些田产,甚至有妻儿家庭之类,这些人按理说是不敢轻易谋反哗变的,但如果真的碰到不顾全家死活的那种悍将,就象你手下的那几个,仍然是有叛变的可能。”
“要控制住这些人,首先就是不能让他们和军士们打成一片,更不能让所有的将士们都愿意为之效死,不能让其一呼百应,只要不是能串联得起来,那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其次,就是要让军士们明白,他们得到的好处,纪录的功劳,获得的回报,那是作为朝廷,作为庾公你给的,不是这些直接分管他们的军官们私人给的,而且如果他们听你庾公的话,为你卖命,以后也能象这些军官一样,得到很好的回报,即使是解甲归田,也能分到比普通百姓多得多的田宅,有个安稳的日子。”
“除了国家给的军士们的好处和待遇之外,你庾家也可以给出更优厚的待遇,比如愿意来吴地落户的退役军士,可以让他们分到比朝廷给的更多的田地,而且可以免税两三年左右,如果和庾家合作,由庾家代交赋税,那可以交得更少,也可以统一地安排一些战乱中流失的无依靠女子,给他们当妻妾成家立业,这些你们庾家子弟觉得不值一提的恩惠,却足以让不少军士们用命去世代效忠,只不过,不要让这些恩惠,成了这些军官们的,而不是你们庾家的。”
庾悦咬了咬牙:“这些控军秘法,以前我都不知道,可是你却对我这样坦诚,直接说出来,这是为何?陶公,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怕没有那么亲近吧。”
陶渊明淡然道:“因为我们是合作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