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糕也就图个寓意好,村内人不多,能吃的有限,所以大家并不会做很多,阎刹动作慢,做的百花糕已经是最后一批,此时大娘已经准备收抬用完的蒸屉,听了她的问话用下巴努了努她身后的百里晏川道:“大约是那位公子拿走了吧。”
她做的百花糕那么丑,不可能还会有别人拿。阎刹转身,朝百里晏川摊开手,示意他将百花糕还回来。百里晏川川随即找出一包用叶片裹着的百花糕递给她,她接过来,手上的百花糕刚蒸出来晾了一会,此刻温度正好。
她兴奋地打开叶片,要好好看看自己亲手做的百花糕。“哇。"阎刹看着手里精致漂亮的百花糕,忍不住惊叹一声,没想到这花糕上锅前还平平无奇,蒸出来竞然这么好看。她立即拿起一个品尝,香糯可口的花糕甜而不腻,唇齿间还弥漫着清新花香。
一边吃着她一边在心中惊奇,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竞然也能给她带来满足感。
大娘看了眼她手里的百花糕,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却一直默默关注她的百里晏川,心下了然,暗自腹诽这兄弟当的真是不容易。于是捧场地道:“公子做的百花糕真不错,手艺比我们这些做了几十年的老婆子还要好呢!”
“真的?"阎刹朝大娘粲然一笑,“大娘,你尝一块。”大娘于是从她手里捻了一块,定睛一瞧,更确定这绝对不是她之前做的那份,她之前做的那份脱模时都是散的,怎可能有如此精致细腻的纹样,但大娘只是尝了尝,便称赞道:“好吃!”
听见这声毫不吝啬地夸赞,阎刹信心心更足,将手里的百花糕递到百里晏川眼前,用赏赐的语气道:“也给你尝一块吧。”百里晏川怔愣一瞬,随即从她手里轻轻拿起一块花糕,放入口中咬了一小口,慢条斯理地细细嚼了一会,也识趣地给出评价:“好吃。”大娘看着他眼里掩不住的温柔神色与嘴角荡漾的笑意,倏地一个灵光闪过,心里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这哪是哄兄弟的表现,这不是哄情人的模栏吗?
大娘登时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耸了耸人中,等会回家了她可得与丈夫说道说道,家里的酒楼这是接了两个什么客人。阎刹嚼着花糕,似是随口一提地向大娘问道:“大娘,花朝节的大选是选什么呀?为何只有未婚女子才能参加呢。”话音未落,方才还慈眉目善的大娘瞬间拉下了脸,神色肃正道:“这是我们村内之事,公子一个外人就不必多问了。”“噢,这样。"阎刹装作不在意地点点头,继续吃着花糕。大娘随即又缓和了神色,瞥了瞥四周,低声向她透露:“两位公子过两日便要离开,这些事,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公子就别放在心上了。”“知道了,大娘,既是村内私事,我一个外人确实也不便多问,是我失言了。”
阎刹略带歉意地笑笑。
大娘摆摆手,也没放在心上。
午后,山上的祈福仪式已毕,众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山。阎刹与百里晏川走在队伍后方,她暗自盘算着晚些时候还需要再来一趟。小芸与小雅挽着手走在他们前方,小雅偷偷回头撇一眼,与小芸咬起耳朵。“我看另一位严公子也不错,你为何看不上他。”“倒不是看不上。”
小芸回想了一会初见两人时的场景,一个吊儿郎当,看起来身板也更柔弱些,必然是靠不住的,另一个则沉稳端庄许多,身边还放了一把看起来很厉害的宝剑。
“我只是,喜欢更让我有安全感的。“小芸脑筋转了半晌,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安全感?你的夫婿爱护你、体恤你便是安全感,如何能一看便知。“小雅不解地问。
小芸白嫩的脸颊顿时升腾起两团红晕,“小雅姐姐别打趣我了,我哪能想得那么深。”
“那你想的安全感是什么?咱们清水村如此祥和,街坊邻里连口角之争都甚少发生,难不成你还需要一个打手保护你?”小雅误打误撞,还真猜中了小芸的心思,至于小芸为何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以至于要找一个武力高超之人做夫婿,她却不能对小雅说。“哎呀,人家两位公子马上就要走了,或许我的良人还远在天边呢!不说了不说了!”
小雅只当她是过于羞赧,便也配合地不再提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