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夜晚总是很安静, 而更加安静,是背上那人逐渐平稳绵长呼吸声。
俞深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句告白,就这像说话时哈出白气, 瞬息之间便消失在漫飞舞雪花里。
他等会儿,没等回应, 压低着声音喊声夏清清名字。
但回答他,除车道上鸣笛声,就只剩下踩在雪上绵软沙沙声。
虽然早预料会有这个结果, 但俞深心里还是有许失落,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比今晚更好机会,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像刚刚那,有勇气将自己爱意表达出来。
“想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做梦, ”俞深很轻松背着夏清清, 自顾自说,“我很希望能出现在你梦里。”
他挺直脊背,抬头望着往下抖落着雪花空,鼻尖嗅是股很清、很冷味道, 和夏清清人感觉几乎。
俞深又往看。
京城没有黑夜, 远处写字楼里灯火通明, 近处路灯将飞雪照得更加清晰, 连落下轨迹都看得清楚, 也照亮回家路。
从不觉得,现在真静下心来之后, 俞深才惊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真正放松过。
生活—上班, 他人生有条被设定好轨迹,而他就像是辆上发条玩具车, 从未有次脱离过这条轨迹。
始终按部就班忙碌着,鲜少走闹市区里感受人来人往、车流如织烟火气。
今晚是很难得次体验。
周围总有人经过,有时候是温馨和睦家庭,有时候是如胶似漆情侣,更多时候是脚步匆匆白领,把原本白净雪地踩出道道污黑脚印。
很乱,也很热闹。
以往俞深总是独自人,但现在,他背着夏清清,就好像只蜗牛背着壳,虽然依旧踽踽独行,但因为时刻都将自己整个世界背在上,所以比任时候都更加安心。
俞深不像夏清清,他从懂事起,边就几乎没有人陪伴,对家庭也没有任概念,就这么个人孤独长大。
这是座喧闹又繁华城市,秒钟能够和上万个人遇,然后又擦肩而过。
而俞深就像只离群候鸟,展开翅膀在海面上飞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找过个可供停靠岛屿。
他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个怪物,偷偷学习人类该如生存,再熟练地混迹在他们中间,因为从来不跟任人类产生交集,所以直没被发现过。
但俞深在人群中看见夏清清那刻,候鸟就终于找岛屿,怪物也终于学会人类千百年来从未被学走能力——
也就是,爱。
爱不会把个怪物变成人类,但会让怪物知道片雪花落在后颈上感觉。
很冰,很凉,就像他有次不经意间,吻心上人发丝感觉。
在没有遇见夏清清之,俞深甚至从来不知道,原来积满雪街道除去出行不便之外,竟然还这浪漫。
他忽略三十几年个角落,因为夏清清出现,忽然就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很多人都想从我这里得东西,钱、权力、地位……是不是只有你,才会问我要颗星星。”
“我记得很久以就跟你说,你眼睛里,有着全宇宙最明亮星星。”
俞深似乎很苦恼子,但字里行间,却又全都是珍重笑意。
“怎么办啊夏清清,因为是你,所以我舍不得去摘这颗最美星星。”
他说:“但我真心就在这里,你来取吧。”
少年纤长眼睫似乎被风吹动,蝶翼般轻轻颤颤,勾住男人脖颈手也收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俞深自顾自往走,雪花落在他浓密黑发上,盖着层微白薄雪,融后就会凝成水珠,顺着粗硬发丝往下流,冷得刺骨。
可他刻庆幸却是,“还好你买小羊帽子,又可爱又保暖。”
“我知道你小名叫小猫,以听夏先生提起过,但总觉得那是你家人才能叫名字,我更想你个只属于我称呼。”
“小朋友总显得我年纪大,所以后来,又爱叫你小乖,真希望我是第个,也是唯个这么叫你。”
俞深知道夏清清听不见,所以才敢放下心,絮絮叨叨坦白着在心里憋很多年话。
每走步,就说句。
十几分钟脚程,俞深大概走上千步,也就说上千句告白。
其中说得最多句,就是夏清清,我真好喜欢你啊。
“要是明觉醒来,就能和你结婚,那会是我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