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规则使然，没有人可以违背主系统制定的规则，在这里，它才是绝对的掌权者，就算是被它关注的人类也不行。

姜栩又睡着了，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小动物似地蜷着身体。

床底下传来异响，兔子从窝里爬了出来，它蹬着后腿，轻轻一跃便跳到了主人的床铺上。

月光照进来，那只动物的身影被不断拉长。

“真可爱啊，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最好，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这样安静地待在这里。”

那个人侧躺在少年的身边，纤长的指落在少年的脸上。

姜栩做噩梦了，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让他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那两个玩家的话始终在他耳边萦绕，恶魔就在他的身边，恶魔在这里，他一直都在……

仿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姜栩与一双猩红的眼瞳对视上，他浑身僵硬，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把冰，堵住他所有的声音。

男人的面容笼罩在迷雾中，他看不清，对方的手游走在自己的脊背之上，压低的声音灌入他的耳中，似无奈，似感慨，“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迟钝呢，别生气，我不是有意不来赴约的。”

他挑起姜栩的下巴，带着凉意的唇压了下来，“不过就算是生气，你也不能让那些家伙靠近啊。”

男人扣着姜栩的腰，逼得他和自己贴得更近，他那带着凉意的舌尖蛇一样灵巧，轻易就撬开了姜栩的唇。

黏腻暧昧的水声响起，姜栩仰着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男人吻着他的唇角，“下一次不要这样做了，我也是会吃醋的，我亲爱的小栩，我的夫人，请千万记住。”

混蛋，放开我!

姜栩的意识散了，毫无反抗能力地由着男人这样抓着他乱来。

最后的最后，他只听清了男人的那句警告。

身体越来越沉，被拖入旖旎梦境的灵魂终于落到了实处，姜栩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睛。

“小栩哥哥醒了啊？”

姜栩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雪白臂膀就缠了过来。

男生亲亲热热地蹭着他的脖颈，柔软的白发搭在姜栩的枕边。

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奇怪的地方，身体比意识先行动，姜栩一把推开缠着他的人。

“你做什么？！”

姜栩警惕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因为那个梦，他那双浅琥珀色的眼里漫上了意味不明的水意。

生着柔软短发红色眼睛的男生垂下眼睛，抿唇收回自己的胳膊，头顶竖着的雪白兔耳耷拉下去，神色委屈又带着说不出的可怜，像只被遗弃的小宠物，“小栩哥哥……”

姜栩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侧的雪白兔耳上，一个怪异的猜测在他心中浮现。

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男生歪着脑袋，微微压低身体，“小栩哥哥，是我呀。”

男生笑了起来，柔美温润的五官无论如何都让人生不出恶感。

他眨巴着眼睛，试图靠近，“小栩哥哥明明白天还夸我可爱的。”

生着兔耳的小男生弯起唇，一派的天真烂漫，确实有点可爱，但姜栩总觉得他的身上有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我不认识你，给我下去!”

非常冷酷地拒绝了他的示好，姜栩抓着被子，藏在下面的手心已经握紧了武器。

兔子露出受伤的表情，“小栩哥哥好绝情，是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说着他突然皱起眉，红色的眼睛眯起，语气陡然凌厉起来，“还是说，小栩哥哥更喜欢他们?”

姜栩想起了刚刚的梦，那个男人好像也提到了这个东西，他忍不住打断兔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现在，立刻，赶紧给我出去!”

发现他生气了，兔子的表情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软下声音，“小栩哥哥别生气，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说了，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兔子，姜栩还是觉得他说的话很怪，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怪。

【好重的茶味，你没有闻到吗？】

系统冷哼一声，他一直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如果不是害怕被立刻抓住，他简直恨不得立刻让姜栩锤扁这只该死的兔子。

茶，什么茶?

姜栩有些茫然，这个时候，那只奇怪的生物已经得寸进尺地又凑了过来，“小栩哥哥，你看看我呀，我不好看吗？你之前明明一直都在夸我。”

他确实是好看的，无论是垂着的耳朵，还是柔美的面庞，都非常符合人类的审美，落在有心人眼里，这幅长相大概会非常容易激起人类潜藏的黑暗情绪。

姜栩吃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所以暂时没有撕破脸的打算，他抓紧武器，腰腹紧绷，随时准备攻击。

“小栩哥哥~”

兔子受不了姜栩的注意力有片刻的分散，他追着眼前人的目光，放低姿态，想要和他靠得更近。

盯着那双宝石似的漂亮眼睛，兔子舔了舔唇，所有人都会喜欢他们的小神父，所有人都该喜欢小神父，兔子不止一次在他睡着时做出冒犯的举动。

白日里严肃刻板的神父到了夜里睡得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