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不知张茹梅出去的事情?还是说她完全不在意?
不对,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宁老太君心中疑惑,却拉不下脸面去问。
宁婉君面上都是笑意,移步走到了那书桌面前,研磨铺纸提笔一气呵成。
她抬眼之间冲着宁老太君一笑,桃花眼之中的风流无限,好似真当十分高兴一般。
宁老太君不做多想,将自己的手上的茶杯放置在边上,正欲迈步往书桌这边走来,欣赏宁婉君提字。
却又听门口传来婢女的禀告声,“老太君,大小姐,二小姐来了。”
宁婉君蹙眉,果然经历昨日一番之后,这二人彻底不信任自己了,连宁媛如也和宁媛蓉一般,沉不住气,以为自己要耍什么花样,阻止她们与轩辕鸿相会。
如此急不可耐的就要来,“堵住”她口中的话,倒失了几分睿智。
宁婉如,果真是急切的想要抓住轩辕鸿这个高枝,脱离这扬州城,飞往盛京之中,如此有目的,抱负的一个女子……
这本是好事情,可她品行不端,捧高踩低,纵然才情满腹,绝美面容,又如何?这些都不是她脱罪的理由。
宁婉君轻笑一声,声音有些低,却荡漾在整个德慕院的正殿之中。
“让她们进来。”
宁老太君的脸色微变,起身的动作停下,眼神锐利的看着门帘之处。
夏日炎炎,微风将温热的气息从窗户外面浅浅带进,蝉鸣鸟叫声不绝于耳。
正是日头当烈的
时候,虽是蝴蝶吩咐,但今日也有些热的过头了。
宁婉君笔走龙蛇,抬眸之间便是正正对视上了一双嗔怪的眸子。
宁媛蓉方进入这德慕院的正殿,还未给宁老太君请安,那眼中寒眸便直直的对上了宁婉君,似是要将她当场凌迟一般。
她边上,宁媛如倒是收敛如常,未曾对宁婉君横眉冷对,也未曾怒目而视,只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先行对待宁老太君,福了福身子。
“祖母,好。”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宁老太君本就因为张茹梅的事情有些不高兴,正是兴致当头的档口,这时候被人破坏雅兴,大抵是没有好脸色了。
宁婉君好不容易稳住的局面,全然被她们二人这一来给破坏了。
若非是为了轩辕鸿的计划,她才不会来,没想到这二人居然来搞破坏。
“媛如与媛蓉很久没有给祖母请安。”
宁媛如的声音浅浅,里头带着温婉谦逊,分明老太君话语之中带着不善,她却没有半分怨气。
这般倒是让宁老太君,眼中的怒气消散了几分,但这二人送上门来叫她质问,她又怎么会不给面子,“今日晨间,张氏出去了?”
她声音带着几分漠然,干哑的喉咙吐出这几个有些瘪涩的字眼,沉冷浑浊的眸子里面透着定然。
宁老太君,气定神闲的将手上的又端起了桌边的茶杯。
宁婉蓉听闻此言,面上明显闪过一丝尴尬,“祖母,娘她……”
此番吞吞吐吐倒引得宁老太君面上;颇为不悦。
宁媛如眼中明慧如炬,心中早已经想到了,借口,她认真的作礼,回复道:“祖母,是媛如求着娘出去的,祖母要罚便罚媛如吧。”
“哦?”宁老太君浑浊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精光,“给老身一个理由。”
“她逼不得已要违背老身命令,不仅仅出了凝雪院,还出了这宁府大门的理由!”
冷声呵斥与质问的声音,让宁媛如也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她微微低着头,娇声道:“祖母,因为轩辕公子昨日说想看雪莹树,媛如这才求娘,帮帮忙。”
“若是宁家真能够与盛京城之中的勋贵连成一脉的话,宁家必定也会飞黄腾达。”宁媛如不卑不亢,盎然抬手与宁婉君对视。
她一双明眸里面带着与其年纪,毫不符合的算计与思量,日色柔光浅浅的照在她的身上。
绝美的容颜之下,眼眸通透,鬓发簪花流苏摇曳,衬的她肌肤若雪,面若春华,堪与莹月争辉。
林老太君冷冷的一哼,带着与平日里不同的冷淡与疏离,“你小小年纪,有此等算计,我宁府终究是留不住你。”
宁婉君低眸,敛去眉目之中的冷意,宁媛如虽美,却只是惊鸿一瞥,不得细看……
若是细细看来,便能够瞧见姣好面容下的肮脏姿态。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日宫殿之中那阴狠的笑声与面容……
“婉君妹妹也在这里……她可以替媛如姐
姐作证!”
宁媛蓉应当是得了宁媛如的授意,竟然要将她也一并拉下水!
宁婉君眸中的恨意收敛,她浅浅一笑,抬起头,提笔之间眼神掠过堂前众人,从噩梦一般的回忆之中惊醒,她的面容有些苍白,“姐姐,要婉君作证什么?”
宁媛如浅笑看着宁婉君,宛若是深海之中最为剧毒的水母一般,绝美却带着致命的毒素,这笑叫她背后一冷,却又听她道:“婉君妹妹,何不替姐姐说说,是轩辕公子的想要看雪莹树呢?”
宁婉君闻言,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果真……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