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鸿面色微微一滞,却只是尴尬轻咳,似是要掩盖什么,“经你这般夸,我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话罢,他却又变得正经了起来,眉头似是深锁,沉声道:“不过,为何你非要我赶回边城不可!”
宁婉君无言,她的出现已扰乱了一切秩序,虽大抵时间线的事情仍在发展,此处赤木大军南行……不只是能够针对玄凤部,而是——还有这驻扎成兵的边城。
狂妄呼啸的声音蜿蜒从耳边而过,宁婉君轻笑一声,只听得寒夜寂静,似有一阵轰鸣之声传来。
高呼之声四起,轩辕鸿眸间一拧,眼前飞雪飘絮落下,他细细听来那高呼之声,竟是从高墙之外传来的!
而后一阵凌冽的钟鸣之声想起,“敌袭!敌袭!”
高呼声入耳,轩辕鸿心中微微惊叹,眼中担忧不减半分,“为何你会猜到!”
宁婉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她又如何告诉他,她根据恍惚间回忆起了宁玄曾说过的一场边陲厮杀!
边境之城——永珹沦陷,血流遍地,尸横遍野,将士苦苦支撑,却也未曾等来,远在嘉峪关的驻兵赶来。
“家父虽然将百越归殷,但蛮族却并非百越那般好以对付,毕竟百越那一隅之地,又如何能比得过蛮族这万里雪原。”宁婉君凝神以待。
“赤木王,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侵犯大殷边境的机会。”她的声音微微拔高,言中之意已是不必言表。
轩辕鸿寒眸
微微一眯,“南行!这是要,接通报使者亡的机会,探听虚实,攻城略地!”
“恐怕事实上,要比这个猜测更叫人震惊。”宁婉君眉头紧皱,轻咳一声,“玄凤王殁了,此事秘而不宣,朝政暂由外臣把控。”
“从世间上来算,山鬼应当早已归故,却迟迟未曾传来消息,其实你也有所怀疑了吧?——否则你怎么会让唐惊羽去往玄凤部。”
宁婉君轻咳着,锐利而又清亮的声音,在寒夜之中悦耳无比。
“若是依着最坏的打算的话,内里变化……恐怕永珹要失守了。”宁婉君微微眯眼,看着那因为警钟大作而混乱前行高墙之前的士兵,锐芒不减。
“你是说赤木与玄凤合而攻一!”轩辕鸿眼中怒气溢出,冷哼一声,“妄想!”
“家父并不知晓这件事情,向来是赤木王也对他有所怀疑。”宁婉君微微眯眼,“此间事情,只要略微一眼便能看破。”
“永珹失守,已是避无可避的事情。”宁婉君深深凝视着轩辕鸿言语之中越发真挚。
轩辕鸿轻点头,拂袖间揽住宁婉君的臂膀,飞身提气,“我明白了。”
“来者何人,永珹军营重地!也敢擅闯!”火光耀耀,那营地之前的将领,眼中闪过几分忌惮,看着眼前蒙面的二人。
轩辕鸿广袖挥舞,大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血髓令牌,那降临霎时一惊,竟不提一眼,领着二人前进,“大人,这边请。”
“将军!有贵
客来!”那降临停在军帐之前,沉声一唤。
军帐里面油灯微光照亮,一宽广人影似是提笔批阅着什么,“大晚上的,何人前来!”
“报将军!方才鸣钟大作,城中混乱一片,百姓纷纷求个说法!”
“报!报!报!将军,非是敌袭,而是蛮族来使求见!”
“荒唐,深夜求见成何体统,恐是有诈,回南国使者,明日一人入城!”那将军声音清亮,手上批阅的动作,却是未曾停止半分。
禀告的将士,满抚手退却!“是将军!”
“回百姓之说……”那将军缓缓开口。
只是这话未说完,轩辕鸿却冷然断了那将军的话头,“将军,我有话要说。”
“呵……你是何人!?军营重地,胆敢妄断将军之话!”那将军冷笑一声,执笔放下,拍桌之声落下,已经是威严怒气漫出!
周遭气氛骤然冷冽,轩辕鸿横眉冷瞧了那欲要再禀的将士,“退下!”
只是一言,冷冷入耳,二人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眼前扫视的威压,几近叫他们抬不起头来。
恍惚间竟然抚手退下,轩辕鸿敛开军帐布帘,宁婉君紧跟其后。
杜仲眼又怒火,瞧着眼前面挂遮掩的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能进我大殷边陲军帐的人!二位的身份是?”
轩辕鸿不言,广袖挥舞,抬手间,那红髓令牌入杜仲之眼。
“夜殷卫……皇上的近卫亲兵!圣上有何指令!”杜仲猛地起身,一拱手弯腰,
眼中担忧陡升。
“方才的鸣钟声响,你应当听到了吧?”轩辕鸿广袖一挥,将令牌收起,转瞬间入了座,眸中寒芒锐不可当。
杜仲轻点头,满是肉茧伤痕的手,扣在雕花木桌之上,发出清脆的夺夺之声。
似是静谧的紧绷长弓的震颤弦音,杜仲低声道:“大人,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大殷使者死了。”轩辕鸿声音骤冷,嘴角勾起一抹笑,“赤木王想要借此机会与玄凤部合作,将永珹拿下!”
“一个使者换一座如此繁华的城池,倒也划算!”轩辕鸿凛冽一双眼叫杜仲心中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