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雄微微眯眼看着密折上的汇报,不由蹙了蹙眉,“郴州连日未雨,又发生江湖纷争,唯恐大乱。”
圣上威严神色,落在那密折之上,他又展开一封奏折,奏折上少了上次的星星之火,他不由微微眯眼,手上朱笔也微颤。
“欺上瞒下!若非是上次的密折之中提到了关于郴州流民的疑虑之事,朕怎么会同意老郴州!如今看来郴州事情为真!”他气的几近怒目圆睁。
不由朱笔一提,气呼道:“郴州往年都是大丰收,粮食增产,若是发生灾荒应当足以度过,但此番密折上报,竟是亏空状态!”
“粮米换银,享乐一空!呵呵呵……这就是繁华盛世之下的大殷。”圣上呼延雄微微眯眼,眼中怒火几近喷出,“这些蛀虫,杀不尽,灭不绝!”
“人性……”呼延雄已是极怒的边缘,但仍旧是朱笔挥舞,在雪白的纸张上写下密令。
“郴州是事情只是其一,大殷有千千万万个郴州!面对这样的局面,唯有杀鸡儆猴了!太子真当是糊涂!这等事不仅不阻止,还掺和其中……”呼延雄微眯,眼底闪过一抹暴虐的冷杀之意。
“先调查郴州这些蛀虫,将证据整合,尽数论斩,至于粮草之事……”呼延雄微眯眼,心中思量,却半晌没个结果。
好似想不到好的任命人,便将此事暂放下,又想起太子与那百越蛇庄之中的隐秘联系,呼延雄眼中的怒气更甚,只
恨不能捏死这个逆子!一举一动全都绰中他的痛穴上,本就知他本性跋扈善妒,任由从前对他的百般好感,也消弭无踪。
便只有招手,让夜殷卫快马加鞭将密令送入三皇子呼延博的手中。
太子呼延睿将将饮下一杯清酒,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抖了抖道:“怎么夏日还有这股凉风。”
他收敛了神色,似望向远方,幽幽开口道:“快半月有余,各方势力却毫无动作,又似,看来父皇未曾怀疑到我的身上来。”
太子呼延睿不由松了一口气,微微眯着眼,“惟愿他不会出事。反正夜殷卫未曾继续行动,他倒也还算安全,蛇庄之中能够自给自足,倒也不至于饿死。”
“就是那两个东西没了食物,怕是要发狂……”太子呼延睿思量起那两条大蚺的脾气,也不由恶寒,居然喜爱吃美貌少女。
思及此处,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只觉得有些世事难料,“当初我还打算将宁侯女骗去喂大蚺,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啊。”
他扯了扯身上的薄袍,眼底越发的阴狠,“不过此番让他们死在郴州,倒也有些可惜了……”
黑暗之中,光影交错间,傅云山微微眯眼打量着薄影从蛇庄外围发觉的一处坑洞,腥气满地,叫他蹙眉,“这地方曾经应该有很多的毒蛇。”
“嗯,另外,我们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位逃生出来的女子。”薄影指了
指那躺在草丛之中,浑身都是伤口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子。
“哦?”傅云山觉得颇为诡异,“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有人能够逃生?”
“或许这女子早该死了,但她很幸运,可能体内本就中毒,反倒是与蛇毒相互作用,最后竟抵消了,虽容貌尽毁,但却活了下来。”薄影头上挽着黑纱,声音却带着一份敬佩。
傅云山也不由抬眼望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存下来,心性之坚定,倒也适合作为暗影训练。”
“你问问她同不同意吧,若是不同意便给些银钱,让她离开,若是同意,便测测她的资质吧,这副身骨,瞧着应当是已经错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机了。”傅云山瞧着那拢咋草丛之中的青色身影,低声道。
“我愿意……”一个干哑而又释然的声音传来,那原本一动不动的柔弱身影,忽而缓缓抬起头来。
那女子的目光锐利而又清冷,包含着恨意,“我愿意……”
“你叫什么名字?”薄影一个闪身似化作一道微风一般,到了那女子的身前将她搀扶起来。
女子面目狰狞,脸上满是凹凸的蛇牙伤口,找不到一丝的完整之处,只是瞧上一眼,便觉恐怖。
她微微低垂眼眸,几近自言自语心中暗道,柳凡宣——她已经死了……那次已经被蹂令得要死不活还要忍受毒痛传递信息,还有一次险一些被大蛇吃掉,她脚下一滑,掉
入蛇窟,本以为自己会死。
但却没有……上天留下了她的命,身子被蛇群咬得不成人样,容貌尽毁,往日风光已经不复存在。
她恨啊!那些将她害成这般的人!呼延博!呼延睿!宁澈!宁婉君……那些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是这些怨怼的恨意,叫她坚持到了现在!她终将会叫他们付出代价的!
“无名……”柳凡宣咬了咬唇瓣,从眼前二人的目光之中,她能够知道如今的自己有多么的丑陋。
薄影在她身上摸索了几下,“是个聪明的孩子,年纪虽定,但骨骼柔软,有可塑之机。”
“那便将她带回暗部。”傅云山睨了一眼过来,眼中无波无澜,只是又深深的望向那月色。
柳凡宣看着傅云山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眼底也不由的浮现惊异,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