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鸿停下脚步,耸了耸肩,目色遥望着漫天的星辰,缓缓开口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情,也不会让你有事,我永远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既然如此,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宁 婉君缓步向前移,嘴角勾起一抹释怀的笑。
轩辕鸿不言,只是静静的听着宁婉君讲述一个穿越时空,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故事。
大殷崇德某年,一位姑娘被祖母冷落,娘亲与弟弟意外身亡,姑娘也由此毁容。
她将自己关起来一年,直到遇到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她被他的温柔迷倒,成为了爱情的俘虏。
这时候姑娘原本死去多年的爹,在邻国蛰伏多年,建功立业后,回朝被封,姑娘一家人鸡犬升天,搬离家乡。
姑娘深深迷恋着那儒雅男子,男子也对她极为温柔,姑娘不顾爹的阻挠嫁给了儒雅男子。
姑娘爱的极为深刻,几年时间用尽手段,将男子推上高位 ,并且不惜骗去自己爹的亲卫印章。
她却不知道那儒雅男子,杀父逼宫,第一个对付的竟然是她爹——被污蔑谋反,导致满门抄斩……她也备受牵连,被关入了深深庭院之中。
姑娘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儒雅男子,她怀了那个儒雅男子的孩子,不肯相信自己之前见到了血腥画面,觉得这一定是一场误会。
傻傻的她却不知道,她早已经落入了别人的计策里面,不过是一颗棋子,一只待宰的羔
羊而已。
数日后,她一向信任的姐姐推门开破败的庭院,她以为自己终于要洗清冤屈了,高兴极了。
只不过这高兴只有片刻,那姐姐笑的得意,身后跟着儒雅男子的另一位夫人——一个曾经一向对她百般顺畅的女子。
二人笑的阴险,姑娘当然觉得不对劲,可无论是求饶,叫喊,威逼,都没有用。
一纸令下,竟是那儒雅男子要她死!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被至情至爱的人背叛,她心痛至极,但这一切远远还没有结束。
姑娘死了,死的很惨——被人剖开肚子拿出了里面刚刚成形的孩子,她奄奄一息的看着那不过箸一般长短的孩尸……黑紫色,鲜血淋漓……
终于她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冰冷的痛苦,热烈的仇恨,包裹着她,将她带入了死亡的深渊。
“这个姑娘是不是很愚蠢,很可怜?”宁婉君眸色幽深,扬眉昂首望着眼前的星空。
轩辕鸿瞧见宁婉君的肩头微颤,面色一片平静,但眼眶泛红的波澜却难以掩盖——她依旧是那般的悍坚,将自己包裹在间硬的铠甲之中。
轩辕鸿后背发寒,难以想象眼前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什么,面上神情已不能用动容二字来形容了,而是无比的心疼。
“这个姑娘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子,这个男子利用了她……从此她再无相信别人的勇气,不要怪她——她只是害怕了,害怕自己一腔深情付之东流,害
怕自己满目柔情被人耻笑,害怕自己一生柔软化作断亡。”宁婉君说到此处,竟然越发的洒脱自然。
轩辕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笑颜如花,叫人心疼。
“别担心,别难过,别心疼。”宁婉君侧目余光瞧见轩辕鸿的神色,轻声安慰,“老天有眼,姑娘没有死。”
“她用尽一切办法,识破了那他们的阴谋,保住了自己家人性命,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她满心满眼都是仇恨,却在那个时候遇上了一个值得深爱的男子。”宁婉君深吸一口气,“可她的心早已间硬如铁,又怎么会轻易的动容。”
“她以为那个男子是骗子,也是别有目的,因此进而言之。”说道此处,宁婉君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可有些东西太过美好,见上一眼,便想要拥有。”
“也许是缘分,她与那个男子产生的很深的羁绊,心中却依旧犹豫……”宁婉君淡淡开口道,“不必多说了,我们该过去了。”
轩辕鸿回过神来,听着外间的打杀声越重,庭院的另一端,有很多华衣贵人匆匆忙忙在暗卫与部分官兵的指导之下,打算从后门离开。
二人一前一后前行,身影被斑驳的清风霁月缓缓拉长,缠棉交叠在青石板路上。
夜风拂过,宁婉君立在高墙之上,望着下方,呼延博一身黑衣,杀气凌冽,手执长剑,立在后门之前,姿态有些疲倦。
前来的官兵与暗卫,似感受到轩辕
鸿身上的气势,一时间也不敢上前放肆,宁婉君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高墙之上,凝视着这一幕。
“方渝州出来。”轩辕鸿的声音很冷,语调低沉叫人心间发麻。
话毕,见眼前人不为所动,轩辕鸿又添一句,一脸煞气道:“若是方渝州不出来,你们今天都留在这里别走了。”
宁婉君故意让赵无极留下后门,因此此刻后门才会这般安静——她只需要在上方观察着底下人的情绪,看戏就好,至于做事自有轩辕鸿。
一行人眼神飘忽,对峙片刻后,方渝州被人推了出来,关键时候为了保命,这些人可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很好,方渝州,将你身上的东西都留下来。”轩辕鸿神色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