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州眉眼沉沉,原本阴郁的黑眸之中绽放出一抹冷锐的光芒,似恍然大悟,“难怪如此,鲛人善幻,其牙,其爪,有幻毒。”
“你方才难以控制情绪,便是这个幻毒的影响,寒泉虽能够清除这些幻毒,但终究无法拔除干净,这些幻毒必须缓慢的排出身体,加上你连翻使用内力,自然加深了幻毒的影响,到怒气上涌之时,自然理智难以压制情绪,这倒是怪不得你。”轩辕鸿负手而立,身影格外的孤寂。
而后他眉目若雪,深深凝望着宁婉君,眼底缓缓侵出一丝愧疚,“宁姑娘,我的确对不住你的爹。”
“这么多年来,你爹不是没有书信前来说自己不在意往昔的事情,可我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面这一关,当年的错事,让我一生ao悔。”
轩辕州垂眸,肩头微颤,坚毅的模样也染上几分不忍之色,“正如同是鸿儿所说一般,错了便是错了,无论是何种理由——当年我为了挽救轩辕一族的生机,拿走了本应该属于你爹的功劳,这本就是一大错事。”
他眸色渐寒,“是我太过将自己方得高高在上,以至于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面对襄武侯府的事情。”
宁婉君听着轩辕州的忏悔真言,却是不忍想到前世——襄武侯府被人陷害,一朝覆灭的时候,轩辕州却沉默无语……
她再也不忍想下去,只是回过身来,却又听到轩辕鸿,沉声道:“当初,我与赵无极
去往宁府并非是偶然,而是有我爹的一言指点,让我适当照拂。”
听闻此言,宁婉君耷拉着心,总算是卸下了几分防备,“往昔之事,不必再提了,这等高位也未必是我爹能够把握得住的。”
“倒也没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了,何须旧事重提。”宁婉君眉眼清冷,透着一丝丝的幽光,浅声而言。
轩辕州大为吃惊的望着宁婉君,镇国公府眼底也多了几分感激,“宁姑娘,你的确睿智豁达。”
“若非此番是你救出了鸿儿,恐怕鸿儿……”镇国公府敛袖掩唇,“你,为何就是这般固执,不肯让他们见百灵姑娘呢?”
“镇国公想必是为了测验我们二人,毕竟以为圣上为首的夜殷卫,也对我们进行追捕,他只是希望我们二人服软而已……”宁婉君有些不忍让最坏了方面想去,毕竟人心难测。
有些事情若是看的太过透彻了,反倒是会彻底伤透人心,宁婉君静静的感受着周围渐渐变换的气氛。
轩辕州沉着冷静打量着眼前这个淡然的女子,却无法真的看透她的想法,声音越发低沉,“请宁姑娘抬起手腕来吧。”
宁婉君毫不犹豫的伸出雪白皓腕,冰肌玉骨之间有一片青黑色映入眼帘——此处便之前青蛇咬伤锁毒之处。
“轩辕一脉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不会让轩辕一脉没落。”轩辕州神色凛然,“你应当明白我在说什么。”
“明白,但想必你们父子二人理念不合。”宁婉君倒不拐弯抹角,诚然道:“否则圣上也不会曾经命他为夜殷卫首领。”
轩辕州垂眸,算是默认了这点,“只可惜圣上终究是要对轩辕一脉下手了,谁让我掌握着圣上最想要也最忌惮的秘密。”
“你们二人想要做什么,我无法管束,更加不会轻易的插手,这一点请你们明白。”轩辕州面色再度恢复了沉沉的冷然,好似高处不胜寒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镇国公自有自己的考量,正如同呼延朔陡然因为百越旧日皇城的事情,转变心境一般,终究只是各为其利。
“我们自然明白这一点,不会给镇国公府,轩辕一脉带来任何的麻烦。”轩辕鸿深深一言,已是坚定的表明的自己的信念。
轩辕中明白事已至此,无需再劝,“领着他们去见百灵姑娘吧。”
这一番闹剧之后,几人之间的气氛虽依旧微妙,但总算是有所缓和,镇国公夫人叹息一声,“鸿儿……宁姑……婉君,你们这边来吧。”
镇国公府侧院倒不似华贵,偏偏是几分悠然之景,分已渐入深秋,天气依旧闷热。
宁婉君素手入广袖之中取出淡雅手绢,擦拭着额间的热汗,天气渐渐暖,她却不由轻咳,正如轩辕鸿所说一般,她的身体状况越发的差了,过于炎热与烈寒都会让她咳嗽不停。
在大厅之前,镇国公夫人虽未开口问什么,却也察觉到了轩辕
鸿盛怒之中隐藏的一些隐秘事情,有瞧见宁婉君那虚弱不坎的模样,心中不甚联想许久。
行了一段距离,终是有些忍不住,开口试探道:“鸿儿,之前你提到的命数,婉君姑娘好似身体不太好?”
“国公夫人莫怪,我本就是病体之身,活不了多久了。”宁婉君浅浅一笑,无比坦荡。
轩辕鸿停住脚步回身望去,眼底流淌出一抹心疼,“娘,无需多说了,这件事不用你们曹心,我会处理的,你只要照顾好爹就行了。”
“鸿儿,你是轩辕家的独子……万不可以这么任性,当初为了不娶朝阳公主,出此下策,那是权宜之计,而今一切情况大有不同了,你又何苦与你爹,如此作对?”镇国公夫人字字句句都是出自肺腑,毕竟她为人娘亲,自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