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辩解:“别听掌门胡说,没有的事。”
赵传薪耳朵上别着一根铅笔,拍拍陈国华的肩膀:“郑伯不用害羞,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有啥可遮遮掩掩的。”
“去一边去。”
郑国华气急,一耸肩膀,将赵传薪的手耸掉。
他发现,金牙成和大口昌他们好像当真了。
不禁老脸一红。
黄泥卷裤裆啊。
赵传薪拿尺子在板子上划线,用精灵刻刀随手割下,板子整齐而断。
他问:“你们都规划好生意规模和地段了吗?”
大口昌抢先说:“规划好了,掌门,就在云仙街,至少要比莲香楼的规模大。”
赵传薪用铅笔在板子上画了几个线条,随型雕刻。
他说:“你的项目是什么?中式酒楼还是西式酒楼?赢利点在哪?受众群体是哪些人?”
原信心百倍的大口昌张口结舌:“这,这个项目是酒楼,中式吧,有人来喝酒吃饭盈利,受众群体,谁都能来吃。”
嗤……
赵传薪笑出声。
“还特么谁都能来吃。
云仙街来来往往的,多半是洋人和假洋鬼子买办。
你说他们平时喜欢去中式餐厅,还是西式餐厅?”
“这,西式餐厅吧。”大口昌不确定道。
“那你在云仙街建个中式餐厅,天天靠自己吃饭营业吗?”
赵传薪举起木板,用力的抖落上面的木屑。
待木屑落尽,显出了一个戴着厨师帽洋人老头的模样,惟妙惟肖。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赵传薪给人的感觉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越是如此,此时的落差越大。
一个会雕刻会画画,还懂得木匠活的掌门人么?
惊诧过后,大家又是冷汗直冒。
光想着美好的明天,却发现在掌门面前,连经商之道都被踩脚底下碾压。
什么赢利点,什么受众群体,以前他们想都没想过。
这都是些什么神仙之词啊?
只觉得将生意支棱起来便大功告成。
坐家里数钱就完了。
哪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赵传薪将木版画递给郑伯:“这个你看看,找地方放着。来买面包的,大半是洋鬼子和假洋鬼子,他们看到这个洋人老头,会下意识觉得这些面包是洋人做的,或许对生意有所促进。”
郑国华接过木板,半晌无话。
那复杂的心情,估计只能用“我曹”来形容。
多才多艺呀!
然后,赵传薪又转头,唾沫横飞劈头盖脸批评:“大口昌,你脑袋里装的是屎么?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邻居们好不容易帮我攒的!
你特娘的但凡动动脑子,也不会出这馊主意。”
大口昌讷讷无言,想不通邻居为啥帮赵传薪攒钱,说:“掌门,那,去哪开酒楼?”
“我看你这智商,也开不了酒楼了,开连锁餐厅吧。你去考察一下,看看各种档次的餐厅,每天都有什么人去用餐,每天出入人次有多少。要是方便,进去统计他们每餐的消费。将这些统计好,你拿着数据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吗?就算一头猪,怕是也明白怎么开店了。”
这话倒不是赵传薪胡吹大气。
曾经有个女朋友,她闺蜜要开奶茶店,赵传薪就教她这样去考察,肯定比抓瞎盲目的开店强。
不光是大口昌,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没吃过猪肉可以观察猪是怎么跑的啊。
云开雾散,大彻大悟!
“高,掌门真是高!”
金牙成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高?我问你,你想在哪卖海鲜?”
脸上兀自挂着讨好的笑,金牙成脸僵住:“我,莪也在繁华地方卖。”
“呸!”赵传薪嫌弃说:“弥墩从上任开始就修建九龙到新界的道路,九龙到广州,这条铁路通车,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港岛物资匮乏,蛋奶肉蔬菜都需要内地供应,这条路通了,意味着大量的农副产品会通过铁路源源不断送来。现在还凋零的新界,就是未来人口最多的地方。
农副产品市场,自然是做最大群体的买卖,这种事还用想吗?你难道不可以做个海鲜+农贸市场吗?”
弥墩确实在经济之道上才华横溢。
他对于交通的看重,是几乎着了魔的。
他的眼光也很准。
新界开设工厂,建卫星城,人口必然暴增。
尤其是未来深圳和港岛的中间地界,承前启后,前途必然无量!
海鲜农副产品市场,做的就是老百姓的生意。
人越多,生意越红火。
金牙成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掌门,掌门你真是天才!”
赵传薪打断他:“我是天才这种世人皆知的事实,还用你来提醒吗?”
金牙成讪讪然。
此时,脑袋最活泛的骝王不等赵传薪问,就主动开口:“掌门,我想开设不同档次的戏院剧院,有钱人一个门槛,衣食无忧的百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