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根本没有表达的机会。
等拍马屁的声音总算停歇,他刚要说话,赵传薪却一摆手:“既然无事了,那就散会吧,我走了。”
说着就挤了出去。
张寿增:“……”
赵传薪出了门,赶紧点上一根烟,跑去工地那边蹲着吞云吐雾,惬意非常。
看着工地上旗人、汉民混杂,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此时大家都觉得赵传薪开明,主要站队旗人这边。
但实际上果真如此吗?
就像赵传薪说的,旗人汉民不分家,都是他赵传薪治下百姓。
大哥别找二哥麻烦。
姚佳说要开垦那几十万垧地,怕是没几个牧民愿意放弃放牧去耕种,肯定要招大量的汉民。到时候那块土地上肯定全是汉民。
大兴-安岭目前是什么状态?
麻痹的,沙俄建铁路,和李鸿章签署了一系列合约,那里铁路沿途两边的树木如今已经被砍伐一空。
东清铁路这个名字就是李鸿章给起的。
不但铺铁路要用,而且还烧火,众多林场,每个都要开设制材厂,有的还设松脂油工厂、火柴杆厂、木材蒸馏厂……
除此外,还要砍伐树木,卖给沙俄。
每年,沙俄掠夺我国林木资源价值约在1亿银元以上,简直触目惊心。
大兴-安岭就算再富饶,也经不起这样造。
赵传薪知道这些,但目前摊子太小,顾不得太远。可他必须提前铺垫,慢慢波及过来。
等根河北岸到莫里勒克河那块地到手,稳定下来后,下一步就是大兴-安岭地区,看不把这些狗东西打到生活不能自理,把他们赶回西伯利亚去。
掐指算算时间,赵传薪眉头一皱,旋即叹口气。
开荒不易,治理更难,如针挑土。
人间正道是沧桑。
捣乱容易,守土困难,想要长治久安可不是他拿枪过去突突两下那么简单。
他叹息的是,等他推过去的时候,怕不知又被掠夺了多少资源。
姚佳走到了他的身边,也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大好山河,放在清廷那群人手里可惜了。”
赵传薪闷声道:“蹦跶不了几天了。”
姚佳嘿嘿一笑:“你有没有想法?”
两人说的好像云里雾里,但彼此心知肚明说的是啥。
赵传薪摇头:“我心里有数,治理一方已经很勉强,治理一国,莪还能靠与民同乐、铁血手腕和身先士卒吗?我还能随意改变规矩和秩序吗?在这里,就这么多人,谁也不敢违逆我。但泱泱一国,有多少阴奉阳违?我总不能一路杀过去,学朱重八剥皮实草吧?就算剥皮实草,你看有用吗?”
涉及到利益,生死是可以置之度外的。赵传薪能杀的过来吗?
姚佳点头,深以为然:“你看张鹤岩,他就不是坏人,但脑子不清醒。这等人你杀不得,用着也糟心,但偏偏有些事他又极有见地,能把事情办好。一旦这种人和事多了,估计要因内心纠结少活几十年。不做官不知道,原来想要施展抱负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赵传薪将烟头弹进了一个小水泡里。
起身道:“想太多没用,多大屁股占多大坑,我把我能守住的,给后世人守好了,在历史上记一笔也就是了。得嘞,我得走了,不能在一个地儿待时间长。”
姚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杀机。
他忽然说:“谁要害你,忠义不会同意,我们也不会同意,那人即便藏匿起来,此生也要惶惶不可终日。”
别看赵传薪游手好闲,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但实际上在乎他的人也不少。
要是真出事,估计许多人立即要化身刺客追亡逐北,不知要死多少人才算完。
行凶者,无论是一人还是一国,就会发现什么叫真正的捅了马蜂窝。
大漂亮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赵传薪笑了笑:“那不必,我活着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死了那就生而为人很抱歉。人死如灯灭,人死账销,别连累旁人,该干嘛就干嘛。”
“……”姚佳听赵传薪丝滑回答,就知他肯定早已想过被人刺杀的后果,一时间羡慕赵传薪的洒脱。
赵传薪不会因为听蝲蝲蛄叫,就不种庄稼了。
在金黄色的清冷黄昏里,赵传薪去了巴雅尔孛额的蒙古包。
“远离水边,是不是感觉风湿都好了许多?”
巴雅尔孛额摩挲膝盖,却没回答,反而问:“那酒壶如何了?须得每天上药才行……”
这让赵传薪想起了《指环王》里的戒指,走过桥比年轻人走过路还多的老头子,都要对它念念不忘。
该不是这灵劫之神酒壶,有某种特别吸引力吧?
可赵传薪想了想,他也没那种感觉啊。
“喂了,每天都抽空喂一下,放心吧。”
巴雅尔孛额闻言,的确放心不少。又想起赵传薪之前的话:“小学堂,什么时候能开课?”
赵传薪见他暮气沉沉,老态龙钟,心中有些不忍。
叫巴雅尔孛额任校长,其实是有所图,因为许多旗人并不想让孩子读书,尤其是女孩子。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