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朱樉就瞧见常遇春正端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品尝着香茗。
见到朱樉到来,常遇春赶忙起身,面带微笑向他抱拳行礼道:“老臣参见吴王殿下。”
朱樉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伸手虚扶一把,笑着回应道:“哟,常叔,今日您大驾光临,可真是稀客呀!不知您此番前来寻本王所为何事呢?”
面对朱樉如此热情的问候,常遇春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但很快又恢复常态,重新落座后缓缓开口道:“殿下,实不相瞒,此次老臣贸然登门造访,乃是有一事相求……”
就在此时,马和迈着稳健的步伐,双手稳稳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丶香气四溢的茶水,缓缓走到朱樉身旁,并轻轻地将其放置在旁边精致的茶几之上。
而站在一旁的常遇春,则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斟酌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略微有些忐忑的心平静下来,同时不断地自我安慰道:“别怕别怕!即便此次商谈最终未能达成一致,想来朱樉殿下也断不至於会对我动粗的!”
待心情稍稍平复之後,常遇春终於鼓起勇气开了口:“殿下啊,不知您可还记得那蓝玉还有一个孙子呢?”
听到这话,朱樉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蓝玉竟然已经有孙子啦?”
见此情形,常遇春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朱樉介绍起蓝玉的这个孙子——蓝破虏来。
只见他口若悬河,眉飞色舞,尽挑些蓝破虏身上的闪光点来讲,直把蓝破虏夸赞得如同天上少有丶地上难寻一般。
而朱樉则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并未出声打断常遇春,只是面带微笑,耐心地倾听着。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待到常遇春终於讲完了关於蓝破虏的种种事迹之後,朱樉这才不紧不慢地发问道:“常叔啊,您如此长篇大论地讲述这蓝破虏,究竟所为何事……”
常遇春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截了当的说:“是这样的,你看皓月公主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她......”
然而,常遇春的话才说一般,只听得“咔吧~~~!!!”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生生截断了常遇春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朱樉手中那精致的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门外的下人们听到声响,如惊弓之鸟一般,急忙手持扫帚和簸箕冲了进来,手脚麻利地将满地狼藉迅速清理乾净,然後又像来时那样匆匆忙忙地退出房间,彷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惹来“杀身之祸”。
此时的常遇春,整个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惊恐万分地望着朱樉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黑脸,只见其额头之上青筋暴起,突突跳动着,显然已是怒不可遏,处於即将爆发的边缘。
常遇春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里发出一阵乾涩的咕噜声。
就在这时,朱樉猛然站起身来,常遇春见状,吓得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往身後的椅子处退缩,声音颤抖着说道:“吴……吴王殿下,您息怒啊!咱们有话好商量!我都这麽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住您一巴掌啊!万一我不小心倒在地上起不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想当初,常遇春面对任何事情都是那般泰然自若丶波澜不惊;然而此刻,他却被朱樉的怒火吓得不轻,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他一边战战兢兢地说着话,一边用眼角馀光紧张地扫视着周围,暗自思忖着待会儿自己若是大声呼救,是否能够引来太上皇或是太上皇后前来解围。
否则以朱樉目前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恐怕今天自己真要小命不保了。
朱樉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他的身形高大而威猛,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只见他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常遇春走去,那步伐彷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常遇春见状,心中一紧,急忙开口喊道:“你别过来嗷!我对大明可是立过功!我曾经为大明流过血!!!”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然而,朱樉却并未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动粗。朱樉稳稳地走到了常遇春的面前停住脚步,目光平静如水,淡淡地问道:“是蓝家派你来充当说媒之人吗?”
此时的常遇春早已是满头大汗,他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蓝破虏那小子毕竟尊称我一声姑爷,这次是他的祖母亲自前来恳求於我,我实在不好拒绝,所以才先来探探口风。”说完,他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樉的脸色变化。
朱樉听完之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依然用那平淡至极的语气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鄂国公已经喝过茶水了,那就请早点回府歇息吧。马和,送鄂国公出府!”
话音刚落,马和便快步走进厅内,对着常遇春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说道:“鄂国公,请~!”
常遇春如蒙大赦般赶紧站起身来,又偷偷瞄了一眼朱樉,然後匆匆忙忙地跟着马和离开了吴王府。至於这事最终会如何发展,反正以常遇春的胆量,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