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还需要再给客人拿两个杯子过去,结果他们又开始磨洋工。
杯子就在那放着,也是半天才递到我的手里。
那一天晚上就这一桌客人,我从六点上班站到了六点下班
六点钟大家都没有走,正好赶上了大家发工资的时候,我不知道工资是怎么结算的,每周、每半月还是每个月。
我才来自然是没有我的,我也没主动问,只是发完了工资,一个人过来跟我说了一句。
“你打碎了两个杯子,扣了你两百块钱,下次在你发工资的时候扣”。
愤怒一下就冲到了天灵盖,这他妈古巴人这么黑,谁家内部员工不是按照进价赔偿,居然让我用客人的标准收费……
周围的人应该是都嫌弃工资少的,纷纷发着牢骚,不过没有人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吐槽。
那个招聘我的人是这里的店长,发完工资之后还说了很多,最后的时候把我留了下来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我看你精神不振的呢?”。
“我租的地方远,来回时间长了一些,第一天上班有些不适应”。
听我说完,店长回头看了看两个男服务员。
“你们前两天不是找租户吗?这不是正好合租,让新来的这个跟你们一起住”。
“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没地方!”。
“你呢”。
又看向另外一个吧员。
“我那个倒是能租,一个月一千五,这新来的能住得起?我可是说好要押一付三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我就站在那里,店长转头看向我。
“店里沙发这么多,你可以在这睡,等到你休息的时候回去住洗个澡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应届大学生,店长明显对我感观还是不错的。
“不用了,我来回跑就行”。
我拒绝之后,跟着一群人离开了酒吧。
从内部关系到杯子赔钱再到被人孤立,心中好生郁闷,没有立即坐车回去,前往网吧打了一会游戏。
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我算着时间,估摸着在四人间里我也只能休息四个小时就要开始往回走。
上了公交车,困意就袭来了,双手抓着前面车座后的两个扶手,晃晃悠悠中就睡了过去……
&34;哎,醒醒,到站了”。
我双眼迷离,恍恍惚惚的起身,跟着人群下了车,等站定的时候,才震惊的发现
【这他妈是终点站,我要下车的那一站早就过去了】
没有办法,在街对面的公交站开始等往回返的公交。
坐上之后,没过五分钟,又睡着了。
“到站了到站了”。
我再睁开眼,意识到又出了问题,我到了另外一个终点站,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一点半
我没有急着起身,看着红色的终点站地名,眼泪终于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长时间工作身体的疲累,同事不和睦的氛围,自己不注意打翻的杯子,人生地不熟的无力一股脑全都冲上了眼眶,越哭越伤心,甚至是哭出了声音。
在那个初秋的午后,我在那个公交车上,恍如隔世……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首都,对于有钱人这里是天堂,而对于当时的我只能算是地狱……
理好了头绪,坐着公交车往回走,又倒了两次地铁终于到了出租房内。
已经下午快四点了,我知道我已经来不及上班了,索性关了手机,窝在床上,好好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可能是公交车睡的时间有点长,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摸着黑我起身走向那家尖椒肉丝面。
吃完面条我仔仔细细的看了周围的环境,坐在一个台球健身房的门口,给老举拨通了电话
“我……我不想在这待着了”。
对面是有些迟疑的。
“没钱了?再给你打点钱?&34;。
我狠了狠心,坚定的道
“我不想在这儿了,我想回家”
老举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坚定。
“不想待着就回来,回来再说&34;。
不像是草原,我还是好好的对首都告了别。
看了看这个小区附近的一草一木,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终于在几天的疲累之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涛涛是邀请过我去他那里坐坐的,我根据他说的地址也到了那个学校,可骄傲阻挡了我,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到了他学校的门口,围着学校转了一圈,又乘上地铁返回了。
【就当就当我来看过你了吧]
敏感这东西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优点,我能细腻的感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意。
对于艺术生来说也是必不可少,我们要在固定的音符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情景,触景生情的能力是远超旁人的。
可在那时那刻,我的敏感深深的刺痛着我。
记得看过一个有关二战时期集中营幸存者的自传,当时他很清晰的表述了这样的心情。
“我们一群人在寒冷的天气中穿着单衣,围着院子一圈一圈的跑着。
很多农夫和体力工作者活了下来,很多的科学家和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