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待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一直缠着我?你能不能放过我。”
向暖暖这句话一出口,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两秒。
温煦轻啧一声,感觉这氛围不太妙。
她抬手刚要敲门,里面响起了沈祈安的笑声。
大概是怒极反笑。
“哈哈哈,向暖暖,我t真就不该管你,你就没长心。”沈祈安的语气带着自嘲,“行,随便你去哪儿,是死是活都t跟我没关系。”
“砰”“哗啦”
温煦听着这声音,猜着大概是沈祈安踹了桌子。
这时候,好像不是一个探望的好时机。
温煦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时间再来,病房的门就被拉开,吓了温煦一跳。
沈祈安看到门口的她,面色依旧阴沉,身体却有一瞬间的僵硬。
温煦也愣了一瞬,转而笑着打招呼:“大哥,我来看暖暖。”
沈祈安面色稍缓和,嗯了一声,回身看了眼病房里,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从温煦身侧绕过离开。
温煦见状,撇了撇嘴,这种脾气的男人,就适合找个娇纵任性小作精来治!
怼天怼地怼男人。
保证沈祈安能少活好几十年。
温煦走进病房,扫了眼病床旁边倒塌的小桌和满地狼藉,无语的摇了摇头,将花和果篮放到沙发上。
走到病床边上拉着向暖暖没受伤的手,关切的问:“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向暖暖小脸苍白着,泫然欲泣,缓缓摇了摇头,握紧温煦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祈求:
“温煦,我不想待在这里,你带我走吧,求你。”
温煦看着向暖暖恳求的眼神,柔声说道:“你想去帝都医院?”
向暖暖紧抿着唇,“嗯”了一声,垂下了头。
“好,我带你走。”
温煦轻柔的声音,让向暖暖的心弦颤动。
一直克制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抱着温煦哭泣。
温煦拍着向暖暖的后背安抚,嘴角缓缓勾起。
她当然要带向暖暖走,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沈祈安推到方泠晚身边,那样才有趣。
怂恿沈祈安把方泠晚提前逼回国内也行。
最好两个人打起来。
利用迪拜的国际珠宝展会?还是方倾慕?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向暖暖抱着她哭,温煦大脑在不停的转动。
十几分钟,向暖暖终于哭够。
“走吧,先带你吃饭,再去帝都医院!”
温煦站起身,走到柜子旁,拿出她的衣服,帮她换了病号服。
吃完饭,车子开到帝都医院,向暖暖却忽然提出要先回家一趟,温煦又让顾舟掉了头。
向家在三环外的老旧小区。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温煦下车后,特意戴上了墨镜、帽子和口罩。
狭窄的楼道,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隔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道,还混杂着一股子烟味。
温煦耳朵动了动,能听到楼上的杂乱脚步声。
她微低垂着头踏着台阶,手伸进包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拿出巴掌大小的短棍,握在手里。
越往上走,油漆味道越浓郁。
向暖暖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脚步愈发的慢,还有些颤抖。
上到6楼,就见火红色的油漆,顺着房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已经看不出大门原本的颜色,地上十几个烟头,还有两个油漆桶。
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这等了多久。
一般用这种手段的都是催债。
这么多年,向暖暖估计也习惯了这种场面,比温煦想的要淡定,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温煦转了转手里的短棍,看着上层的阶梯,对方似乎就等着有人开门。
钥匙插进锁孔,“噔噔噔”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就从楼上跑了下来。
向暖暖可能没想到催债的没走,看到楼上下来人,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你,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中年人穿着身西装,瘦瘦高高,视线在温煦和向暖暖身上来回扫,笑的极猥琐。
手里夹着根烟,满嘴黄牙,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向暖暖道:“你是向四儿的姑娘吧,你爸欠我钱!”
“我,我爸被抓了,你要找他,去警局找。”向暖暖声音颤抖,紧紧的抓着温煦的手臂,“你们要是乱来,我我就报警。”
“小丫头,欠债还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报警就能不还钱啊?我可有你爸的欠条,白纸黑字。”
中年人说着,朝向暖暖的脸喷了口烟,呛的向暖暖连连咳嗽。
“你爸进了局子,那就你来还呗,听你爸说,你钓到了沈家少爷当凯子,我不介意拿着你的照片,带人去沈氏集团要钱。”
“我跟沈家没关系,沈家少爷也不是我男朋友。”向暖暖一听他们要找沈祈安,嘴唇僵硬的蠕动着,喉咙就像是着了一团火,声音干涩:“他欠你们多少钱?”
“连本带利,618万。”
“多少?”向暖暖听到这个钱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六、六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