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也不敢再多言,连忙道:“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自从万岁爷和贵妃娘娘之间出了事,万岁爷的心情就阴晴不定。
身旁的人服侍天天提心吊着胆子。
梁九功连忙连夜去内务府,将绣娘月荷给带了过来。
男人就这样坐在案桌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撑着膝盖。
案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丝帕,还有一个小香囊。
这些,都是晚凝送给他的。
好一个“亲手”绣的!
玄烨的思绪被拉到以前,还记得当时她送他这个香囊时。
他无意瞥见她手上的伤口心疼的不行。
那手上的伤口也是故意做戏给他看吧?
男人眉宇间是滔天的怒意,双眸里是嗜血的红色,透出的冷冽几乎要凝结成实体。
玄烨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心脏好像痛到要麻木了一样。
周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殿中很静,玄烨能清晰的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心脏就如同被人扼住了一样,一阵一阵的传来闷痛。
他要拿那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玄烨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周身都裹挟着强大的冷意。
直到梁九功将人带过来,玄烨才回过神来。
梁九功:“万岁爷,这就是内务府的绣娘月荷。”
月荷整个人吓得身子都在颤抖,面前男人强大的气场让她根本不敢抬头。
她跪在地上磕头:“奴婢见过万岁爷,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竟让万岁爷找人亲自来寻她。
月荷心里一直胡思乱想着,还以为是朝服出了问题:
“万岁爷,可是……奴婢绣的朝服不满意?”
月荷根本就不敢抬眼,肩膀更是止不住的颤抖,双手紧紧的交叉在一起。
说话结结巴巴的,还在紧张的不停咽着口水。
玄烨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眼眶渐渐变红。
男人紧紧的咬着后槽牙,紧绷着的下颌线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
玄烨气极,直接伸手将案桌前的手帕和香囊扔在了她面前。
男人声音满带着怒意,低沉冷冽,犹如淬上了毒药一样:
“这两样东西,你可认得?”
帕子和香囊落在月荷的面前,她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之前贵妃娘娘身边的映雪姑娘让她绣的吗?
月荷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她紧张兮兮的攥着手指,口水不停的吞咽。
“奴……奴婢……”
男人声音低沉冷冽,带着巨大的怒意:“朕劝你好好说实话!”
“否则慎刑司伺候!”
月荷吓得眼眶通红,泪水已经在打转了,她声音颤抖:
“万……万岁爷……这是之前映雪姑娘来吩咐奴婢的……”
“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对这些事毫不知情!”
果然,在听完月荷的话之后,玄烨气极,手掌狠狠的拍在案桌上。
男人裹挟着冷意,他站起身子,阴鸷的双眼满是狠厉。
此刻站在那里就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魔,双眸渐渐变红,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感受到男人强大的压迫感,月荷吓得一边哭一边磕头:
“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绣娘啊……”
此刻空气寂静,只有月荷求饶和啜泣的声音,旁边的下人连呼吸都放的极轻。
玄烨手指缓缓收紧握成拳头,胸脯快速欺负着,周身的空气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现在,摆驾永和宫!”
梁九功连忙道:“是!”
那丝帕和香囊上的龙腾图案,他日日夜夜看了无数次,甚至贴身带着。
没想到这些全部都是那女人的谎言!都是她所说的做戏!
玄烨只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男人的胳膊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扶手。
玄烨紧紧的咬着后槽牙,紧绷的下颌线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
黑夜中,男人的面容狠厉阴鸷,有一半都藏匿在黑夜里,眸底的神色满是怒意。
永和宫内。
晚凝这几日一直都被禁足,因为心事郁结于心,身子骨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