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叫他们来定然是急事,难道……大哥不好了?
络腮胡等糙汉子,伤心得瞬间红了眼眶。
络腮胡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愤怒,猛地冲向了云君遥,怒吼道:“大哥没了,老子要你陪葬!”
这时,云永峰幽冷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敢这么和遥儿说话,张非,你皮痒了?”
一想到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遥儿一面要救他,一面又要面对张非几人的臭脸,心疼瞬间满溢眼底。
闻声,张非等人僵硬地转身,便看见半坐在床榻上云永峰,喜悦瞬间涌上几人的脸。
张非等人异口同声地惊喜道:“大哥!”
他们唤着,已经扑向了床榻边。
云永峰却怒气腾腾地训斥,道:“你们身为遥儿的叔叔、伯伯,竟然给遥儿脸色看?”
他说话间抬起手,从左
到右狠狠地每个人捶了一遍。
张非等人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开心地傻笑。
云永峰脸上的怒气,也被这些憨批冲淡了些许,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云君遥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打断他们兄弟情深。
倒是叶弘皓听到主账内的对话,踉踉跄跄地快步冲了进来,看向了恢复些许血色的云永峰。
他难以置信地目光转向了云君遥,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不是没学过半点医术吗?”
云君遥似笑非笑,扫了眼地上的云梦歌,“这话是她和你说的?”
叶弘皓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地上同样震惊的云梦歌,尽管她掩藏得很好,但是苍白的小脸还是泄露了一丝丝仓皇。
他眉头紧皱,依旧不相信师妹会骗他!
一旁的云忘言待不住了,双手环胸地走到二人
身前,将妹妹之前编给祖父的瞎话又说了一遍。
“自从我伤了腿,妹妹便偷偷自学医术,期间更是同不少赤脚大夫和游医学习!”
叶弘皓复杂地看向云梦歌,眼底凝满难以置信的不解。
这时,云永峰等人也看向了五花大绑的二人。
张非更是心直口快地发问,“师妹,为什么?”
不过片刻间,云梦歌已经跪了下来。
嘴巴因为塞着布无法说话,她只能以身体行动跪爬到叶弘皓身边,哀求地“唔唔……”着。
叶弘皓见小师妹这个时候还在拼命维护他,想起往昔善良的小师妹,眼底怀疑顷刻间消散。
他心底一阵愧疚,当即开口替小师妹解释道:“因为国公爷是中毒,脉象又危险,小师妹才担心则乱,拜托我帮忙看看云乐郡主的方子是否可行。
”
小师妹一定是想万无一失,这才独自来主帐,看云君遥治疗护国公的方子。
云梦歌一脸委屈地摇头,一双清澈的水眸直直地盯着云永峰。
她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里,真是倔强得让人心疼。
张非平日里看到的,也都是云梦歌平日里的温婉善良的面孔,以及对大哥的担心。
他当即开口维护:“还不是你仗着云乐郡主的身份,不让梦歌姑娘见大哥,她才会用这个法子!”
叶弘皓一旁点头附和着:“师妹是怕耽误。国公爷的最佳治疗时间,所以才亲自来看看。”
张非见云君遥兄妹不为所动,看向了床榻上的云永峰:“大哥!就算梦歌小姐是庶出,但她也是你亲女儿。”
云永峰凤眸看不出喜怒,淡淡地看着云梦歌。
他之所以不和云梦歌亲
近,是因为原来府里养过一只白色的猫儿,那猫只和柳氏、云君遥亲近。
直到有一天,那猫儿不小心抓破了云梦歌的手。
他下令将猫丢出护国公府时,她立即哭着替猫儿求情,结果这只白猫第二天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只以为小白猫贪玩跑丢了。
但只有他知道,是年仅八岁的云梦歌用老鼠药毒死了小白猫,又不紧不慢地洗干净猫碗,最后将小白猫的尸体丢给了附近的乞丐。
每每想到这一幕,都让他遍体生寒,更是觉得她像极了佛口蛇心的白姨娘,再难和她亲近。
云梦歌以为父亲终于被她感动了,一双水眸迅速积满了泪雾,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就是被她坚强地噙在眼眶里没有落下一滴。
这一幕,恰巧与她八岁那年,为小白猫求情时的神情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