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只因为今天是北堂逸向云梦歌下聘的日子。
贤亲王为云梦歌挑选的侍女彩月,正帮云梦歌梳妆打扮着。
“小姐,今天贤亲王陪王爷一起来提亲。这份殊荣小姐可是头一份,也将是最后一份呢!”
云梦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目间染了几分志得意满。
云君遥就算以正妃之礼嫁给逸哥哥,下聘那天也只会沦为她的陪衬,自取其辱!
而且逸哥哥已经给云君遥写了退婚书,而她只要服下师父特制的药,在新婚之夜必定能一举得男。
这孩子既是逸哥哥的嫡长子,更是永安帝的嫡长孙,到时候她母凭子贵,还怕不能扶为正妃?
到时候,就算云君遥是云乐郡主,见到她也要行礼!
这时,护国公府门外忽然锣鼓
喧天,震耳欲聋。
云梦歌笑着催促彩月:“你快点,贤亲王和秦王都来了!”
一刻钟后,梳妆打扮好的云梦歌躲在假山后,向门外张望着。
结果……在喜庆的锣鼓中跨入门槛的人,竟然是柳兰舟!
云梦歌水眸瞬间变得复杂,他是因为放不下她,所以特地挑今天来捣乱的吗?
彩月还不等云梦歌开口,已经快步迎上前,语气恭敬眼底却是不耐。
“柳公子,还请您与姑娘好聚好散。”
柳兰舟温润如玉的笑容依旧,秀眸目不斜视,直接无视了彩月。
青竹停下,淡淡地扫了眼彩月,声音是一分都没有压低,毫不客气地回怼。
“请转达梦歌小姐,切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家少爷眼瞎一次,又怎么会再眼瞎第二次?”
话落,府外看热闹的人
,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柳兰舟并未呵斥,嘴角也悄悄地勾起。
他的家教让他说不出刻薄的话,但是有个毒舌近侍,关键时候倒是很给力,又解气!
彩月不服气,追上前:“呦!这是被我说中心思,你恼羞成怒了?”
青竹双手环胸,故作不解地反问:“你家小姐有云乐郡主身份高贵,还是比云乐郡主漂亮?”
彩月一噎,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反驳。
青竹则继续列举着云君遥的优点:“云乐郡主武功高强,还会赚钱又有善心,更有能力安置灾民,娶妻自然要娶贤,难道还要求取脚踩两条船某位?”
彩月气不过,便立即搬出了身份压青竹,“你……你一个下人竟敢辱骂未来的秦王侧妃!”
青竹不屑冷哼一声,“我又没
提名点姓,你何必急着替你家小姐对号入坐?”
彩月被堵得彻底哑口无言:“你……你!”
假山后的云梦歌,水眸越发复杂,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她没想到柳兰舟为了气她、报复她,竟不惜向云君遥提亲!
最后云梦歌抄了近路,等在顺合堂必经的凉亭。
柳兰舟远远便瞧见了,一袭红色滚边白裙的云梦歌。
她一双水眸似有千言万语,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一副等他进凉亭叙旧的模样。
柳兰舟脚下的步子没有半分迟疑,目不转睛地经过凉亭。
他没想到,再见她心底竟能如此平静。
云梦歌水眸里闪过一抹错愕,随即小跑着追上,一把拽住了他的袖袍。
“兰舟!你不能为了气我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柳兰舟抽出袍角,头
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表妹若是肯嫁给我,便是我高攀了她,我自然愿意为一人倾其所有!”
“为一人”三个字彻底刺痛了云梦歌。
因为她心爱的逸哥哥,绝不会只守着她一人。
云梦歌水眸里尽是不甘,一把拽住了柳兰舟的手,嗓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脆弱,“表哥你就这么恨我,非要娶云君遥来报复我吗?”
柳兰舟皱眉,一把甩开她的手,温润的声音难得冷了几分,“梦歌姑娘请不要与婚约以外的男子不清不楚。”
现在,他竟有几分同情北堂逸了,越发庆幸自己醒悟的及时。
有时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因着府门外的喧天锣鼓,以至于云梦歌都没有发现北堂逸何时到了内院。
他面色沉冷地停在不远处,怒气腾腾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