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头的郑容锦等了许久,迟迟也不见帘子里头有出来的动静。
但看守在帘子外的丫头,好似已习以为常,即便现在的时辰有些晚了,也没人去催。
她又瞧见廊下月灯蹲在炉子前熬药,旁边一个丫头要过去帮忙,月灯却忙挥手将那丫头赶走。
月灯是沈微慈身边寸步不离的大丫头,这时候不在里头伺候着,却去廊下煎药。
这等事情还要月灯亲自来做?
郑容锦若有所思,闻着廊下飘进来的淡淡药味,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里头宋璋和沈微慈出来的时候,郑容锦就忙上前去问安,脸上丝毫埋怨也没有,比起平日里更加恭敬。
宋璋看了郑容锦一眼,沈微慈叫郑容锦起来,又照旧问了她两句老太太近来的身子,才叫她退出了。
郑容锦没有丝毫停留,连往宋璋那边看去一眼都不曾,垂着头就退了下去。
月灯端着刚煎好的药过来送去沈微慈手边上:“夫人先喝药吧。”
宋璋之前走的早,未见过沈微慈喝药,见状不由问:“什么药要这时候喝?”
药只有小半碗,乌黑的药汁里散着苦味。
沈微慈忍着苦一口喝完才道:“玉林先生说我体寒气虚,要补气血,这时候饮最好。”
宋璋便没再问,与沈微慈一同去宋老太太那儿问安。
宋国公府虽说后辈不少,但留在国公府的男子几乎一大半在边塞,留下的不是在朝廷就是在读书,剩下的都是妇人。
唯有休沐日大家都去老太太那儿问安的时候才热闹些。
沈微慈坐在老太太下手不远处,因着唇上有道小口子,便上了一层胭脂红遮盖。
本就旖旎的长相一下子便明艳起来,三房读书回来的两个小子,忍不住时不时往沈微慈身上瞧一眼。
书院两月才放一回,唯有三房的五爷六爷读书,平日里几乎没见过,三老爷院里几乎没有从军的,都是二房的跟在老国公爷身边在边塞。
本就是少回来,上回见还是两月前匆匆看一眼,一个十八岁,一个才十四的半大少年,虽说一直读书学那些规矩,但漂亮的人谁不想见。
倒不是有什么心思,只不过是对自己这位好看的惊人的嫂嫂好奇罢了。
宋老太太看在眼里,脸色沉了下,又看一眼沈微慈,她的身段比起她刚嫁进来时稍微丰腴了些。
本就是玲珑有致的身段,腰部纤细,被束腰一裹便更不盈一握。
虽是一身素净杨妃色的妆花缎,那繁复的又贵气的金线织的莲花纹也露出两分妖娆来。
更别提那一身白净细腻的好皮肉,好相貌。
宋老太太叫众人退下去,最后只独留沈微慈在堂上。
宋璋要等在一起,宋老太太一脸不悦的看他:“我与她单独说两句话,能吃了她不成?”
宋璋皱眉:“祖母要说什么我听不得的?”
他自来护人的紧,撩开袍子直接就坐到了沈微慈身边去,靠在椅背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丝毫没有顾忌宋老太太脸上的神色。
沈微慈轻轻扯了扯宋璋从椅子上垂下来的宝蓝锻袍,宋璋丝毫不理会,慢悠悠的饮茶。
沈微慈见劝不了宋璋,只好不劝了。
其实宋老太太对宋璋有一种疼爱的占有,宋璋的方方面面她都想管,本留在这儿与宋老太太单独说两句话并没有什么,她自来懂得应付。
只是宋璋这般护着她,宋老太太就更对她不满了,毕竟自己只是嫁进来的媳妇,在老太太眼里始终是外人,比不得宋璋与她亲近。
果然宋老太太的脸色发黑,冷哼一声。
宋璋却忽然看了眼沈微慈端坐在椅子上低头,又看了看她仍旧小心捏在自己袍子上的细白手指,抿着唇,又放下茶盏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
宋璋一走,宋老太太便严厉的看向沈微慈:“他这样护你,是觉得我留你要为难你了?”
说罢宋老太太一拍桌子,声音严厉:“你倒是好大的本事,嫁进来才多久,就想着让我们祖孙离心是不是?!”
沈微慈的心里一跳,连忙站起来看向宋老太太道:“老太太误会,世子之所以陪在这里,不过是想留在这儿与老太太多说两句话而已。”
“世子前几日还忙,不曾来老太太这儿问候,今儿正巧休沐,想要多陪陪老太太。”
宋老太太却冷笑:“你倒是好一张利嘴,你当我不知道他平日里怎么护你的?”
“整日里这幅妖娆打扮,夜夜缠着璋儿与你在床榻上厮混,他如今还年轻,你是要亏了他身子不成?!”
沈微慈听到这里,心里头是有些惊异的。
她内屋里伺候的丫头都是自己信任的人,应该不知晓房内的事情。
但宋璋向来不遮掩这些事,仅凭着他性起,在内厅在书房他亦没规矩起来。
但沈微慈也不是回回顺着的,更不曾每夜如此,一月里加上小日子,也有半月没让他得逞。
可今日宋老太太既说了这事,便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沈微慈忙道:“世子自来是规矩克制的,从不曾荒唐,近些日子繁了些,也是世子为了子嗣。”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