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掌柜走的时候已经近正午了,才刚走,禾夏又拿了帖子进来:“前门刚送来的。”
沈微慈打开看了看,原是胡夫人说想来拜见。
沈微慈皱眉,胡家与建安侯府的亲事,要拜见也不该来拜见她的,便将帖子放在一边,又看向谭掌柜送来的匣子。
匣子里是用白银换成的银票,方便许多。
月灯瞧着没忍住道:“原来铺子这么赚钱,京城的银子这么好赚么?”
沈微慈将匣子合上,眼里笑了下:“京城贵人多就能多赚些银子罢了,换成其他地方便不行了。”
“再好的香料成本也贵不去多少,但独一无二的香,和京城勋贵都在用的体面是难得的。”
“万春堂能有名气,也是借着我身份的好处,说到底处处借了东风,不然也不会这么顺。”
说着她叫月灯将匣子拿去放好,又叫禾夏去准备笔墨来,她来回贴。
禾夏诶了一声忙去拿来,沈微慈又看了看帖子,稍微想了想才用笔尖沾了墨落笔。
只推脱自己风寒养病,不便见人。
写完后让燕儿拿去送去前门去,又拿了副烫金帖子继续落笔。
月灯在旁边小声的问:“夫人又给谁写?”
沈微慈头也不抬:“写给侯府老太太的。”
月灯一愣:“夫人要回侯府去?”
沈微慈点点头:“早点去说了的好。”
上午送去,半下午的时候沈微慈就叫人准备着去侯府了。
临走前她未穿宋璋做的那件披风,总觉得有些太招眼了,换了件月白山鸟纹的。
到了侯府,来福来接的尤其勤快,见着沈微慈就笑道:“老太太中午就让人来前门吩咐了,说三姑娘今儿下午要回来,叫我们仔细着呢。”
沈微慈在来福面前顿住步子,瞧着很机灵又忠心,她抿唇含笑,往他手里塞了颗金豆子,笑道:“我来你总到最前头迎我,我心里记得你的。”
“前门处守着冷,倒是自己幸苦,拿着买两件好衣裳,别坏了身子。”
来福捏着手里的金豆子眼眶里热气打转,手指颤了颤,许久才咧开笑诶了一声。
他跟在后头看着沈微慈的身影走远了,才抬起袖子往眼睛上抹了一把。
再低头看着手里的金豆,够买十来身棉衣了。
这头沈微慈去了沈老太太那儿,才进了慈寿堂,院门口的婆子就热情的迎上来:“三姑娘总算来了,老太太从中午就念叨着您呢。”
“还吩咐下头的给您准备着茶点,听说您爱喝银花茶,也给您备着的。”
沈微慈笑了笑:“倒是麻烦了祖母一遭了。”
那婆子就忙道:“三姑娘客气,哪能是麻烦?老太太心里最记挂的便是您了。”
“自您嫁去国公府,老太太身边也没个亲近说话的。”
说罢她声音一低,看向沈微慈:“再二姑娘那脾性老太太也不喜欢了,总说您的好呢。”
一路走着说着话,到了慈寿堂正屋,门口丫头见着沈微慈过来,连忙进去传话,紧接着就看到沈老太太从里头帘子里出来。
沈微慈见着沈老太太,连忙快步过去扶着沈老太太道:“祖母何必亲自出来,孙女进去便是。”
沈老太太握紧沈微慈的手叹息:“我记挂你,你过来我高兴呢。”
“小辈里能与我说体贴话的唯有你了。”
沈微慈看了看沈老太太的神色,那眼里的欢喜不像是作假。
曾经的虚情假意,难不成如今还有了真心么。
她抿唇,眼里依旧带着温婉的笑:“祖母喜欢与我说话,后头抽空了我常回来与祖母说话便是。”
说着沈微慈扶着沈老太太去椅子上坐下,又问起沈老太太近来的身子。
旁边的嬷嬷对沈微慈道:“三姑娘放心,老太太最近身子好着的。”
“只是您不在,老太太胃口没从前好了。”
沈微慈便看向沈老太太笑:“祖母该是脾胃虚了些,等我回去叫人将药材配好了送来,一次一副,先将胃养好,后头就能多吃些了。”
沈老太太深深看着沈微慈:“你从来这般贴心。”
“侯府姑娘里,你是越叫我瞧着喜欢的。”
“你二姐姐比不上你一分,等她赶紧嫁了人,我也随她造化了。”
“她到底是跟着她母亲学了些不好的脾气,如今她怪我。,不肯亲近我,我却仍旧拿她当亲孙女,盼着她好过。”
“前两日我叫她到跟前,劝她学学你的性子,她反是一脸怨恨。”
“在家里尚且这性子,只怕去了永安侯府,我也是担心。”
说着沈老太太握紧沈微慈的手:“我知道你嫁的好,宋国公府在京城里也没谁惹得起。”
“往后若是昭昭真在永安侯府闯了祸,或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也给她撑撑腰。”
“他舅舅惹了事被贬去了京外,她母亲我也不想提了。”
“总归是一个房里的姐妹,也念着些血亲。”
沈微慈不动声色的掠过沈老太太担忧的神色,笑道:“祖母放心便是,能帮上忙的我也会帮的。”
沈老太太放了心,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