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微慈已从后院回了屋子,听着燕儿低声说甄氏接着又去了郑容锦那儿,便是淡淡笑了一声。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甄氏送东西来,是不是得了郑容锦的指点了。
从前她的确是觉得郑容锦温和性子好,但如今她看清了,她的心思可能便没这么简单了。
屋子里的都是从前临春院的丫头,月灯低声说话便没顾忌:“我就说她怎么忽然说侧室的事呢,敢情来夫人这儿探消息来了。”
“幸好夫人什么都没说。”
沈微慈叫月灯别再说这事,让她拿自己绣了一半的绣布来。
月灯好奇的问:“姑娘不是说还有几本账目没看完么?”
沈微慈摇头:“不看了,剩下那些看不看的也没什么,老太太也不会问我了。”
月灯哦了一声,连忙去拿了。
下午的时候来福又跑来了,沈微慈坐在罗汉塌上一边刺绣一边叫月灯给他送杯茶润口,这才问:“他们这么快就又去闹了?”
来福满头大汗,一口喝了一盏茶,又擦了把汗看向沈微慈:“可不是,今儿一大早就来了,闹到了中午。”
“逼得二老爷要当场休了二夫人呢。”
说着他对沈微慈笑道:“二夫人那般歹毒,当初那样对待三姑娘,小的都觉得罪有应得。”
沈微慈脸上叹息,又低问:“他们这回又是闹的什么?”
来福便道:“还是要二夫人给他们买宅子,不然就给五千两银子。”
沈微慈挑眉,五千两银子,也亏得她舅舅开的出这口。
月灯在旁边听的也吃惊,急忙问:“那答应了没?”
来福摇头:“那哪能答应,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二老爷说他们无理取闹,叫护卫打他们出去,结果他们就喊杀人了。”
“二老爷脸涨得通红,却拿无赖没法子,中午抽空回的,索性不理了,就丢一句说回来休了二夫人就走了。”
“老太太看着这烂摊子也不好收拾,大老爷又在宫里,便叫慧敏郡主想法子。”
“可慧敏郡主直接便说怎么将人带来的,再怎么送回去就是,谁造的孽谁管,她不收拾这烂摊子。”
“现在人还在侯府里呢,没敢让他们在外头闹了。”
说着来福从怀里掏出个帖子来呈到沈微慈手上:“这是老太太叫我送来的帖子,说邀您和宋世子晚上回去一趟。”
沈微慈接过帖子只打开看了一眼便放到了桌上,老太太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这是老太太解决不了了,要让她和宋璋回去解决。
沈微慈点点头,对着来福低声道:“你便回去回了老太太,说今日皇帝要留我夫君在宫里,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明日再过去。”
说着又让月灯给了来福赏钱。
来福诶了一声,又拿着赏钱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来福走后,月灯好奇的对着沈微慈问:“夫人为什么要明日回去?”
沈微慈低头做着手上绣工,淡淡道:“让他们再在侯府里闹一闹,一是让老太太和父亲对文氏更厌恶一些,二是我迟一天去,让老太太和父亲焦心等着,耐心耗没了,对文氏的宽容也就更低了。”
月灯点点头,又笑:“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晚上宋璋回来时,才跨进门槛,沈微慈就已经从里屋迎了出来,拉着宋璋的手就往屋里走,又抬头看向宋璋细细道:“我给夫君看样东西。”
宋璋被沈微慈含情带笑的那一眼看得骨头发软,高大的身躯被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拉着,不需她废力气,他便跟着她走。
待走到了里屋,沈微慈让丫头都退出去后,又红着脸从碟子里拿出一对中间绣着细小鸳鸯的同心结放到宋璋手上,抬头看着宋璋低声道:“这同心结我本待嫁的时候就在绣了,本来就差点绣好了的,却不小心擦到了烛台上烧了一角,我只好重新绣了。”
“只是当时临着婚期没两天,我也赶不及,只绣了一半。”
“后头成婚后老太太要教我管家,事情忙了些,这对同心结直到现在才绣好,夫君可怪我?”
宋璋怔怔看着手上静静放着的一只同心结。
同心结很精致,外环上还穿着翡翠,放在手上不到半个手掌大,却能看出上头的用心。
他眼里热了下,又躬身紧紧将沈微慈抱紧在怀里:“我怎么会怪你……”
“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沈微慈被宋璋抱的有些紧,她安安静静的靠在宋璋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手指放在了他的腰上,又低声道:“我将两个同心结缠到床头吧。”
宋璋起身,将手里的同心结放到沈微慈手上,墨黑眼睛看着她:“我想戴在身上。”
沈微慈一愣,随即看着宋璋:“上头缠的是红线呢,你日日跟在圣上身边,带着这个总有些不合适。”
说着她眼里含了笑:“旁人会笑话你的。”
宋璋挑眉也笑了下:“谁敢笑话你夫君。”
“不过是嫉妒罢了。”
说着宋璋握着沈微慈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为我系上。”
沈微慈瞧着手上红色的红心结,还是有些觉得颜色艳了些,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