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得罪了姑娘,叫姑娘这个样子?还是谁在姑娘身边撺掇着她了?”
绣橘跪在贾母跟前,磕个头,脸上露出来决绝之色:“本来这些话不是我一个奴才能说的,既然事情成了这样,横竖都是我们奴才的不是!今天既然太太问起来,我也不能隐瞒,就算是我说了得罪了人,也顾不上什么了!我要是还瞒着不肯说就是对不起我们姑娘这些年对我的情谊。”
贾母听着绣橘话里有话,眼里闪着精光,厉声的喝问:“你只管说,你是姑娘身边的丫头,我看还有谁敢对你怎么样!”
绣橘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出来:“这个事情要入画被撵出去的时候说。”绣橘把事情来龙去脉和贾母王夫人等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抄检大观园的时候,从入画的箱子里面搜出来好些银果子和一双男人的袜子和玉带等物,入画说这些都是她哥哥得了,交给她帮着收藏的。因为入画的哥哥在贾珍那边当差,她们的父母远在南边,只跟着叔叔婶子。他们的叔叔婶子得了这些东西肯定就花费了,不会给他们剩下一点。
因此入画的哥哥就悄悄地送进来交给妹妹,帮着保管起来,作为日后的积蓄。谁知正巧遇见了抄检大观园,被发现了。这个事情经过查实的确如此,按着王夫人和凤姐的意思,入画和她哥哥都是那边的人,而且他们私相传递却是事出有因,下不为例也就算了。谁知第二天尤氏过来,惜春却强硬的要把入画撵走,叫尤氏立刻带着入画离开。
尤氏认为惜春是小题大做,这不是显得自己挂管家不严,因此也劝惜春看在入画伺候她这些年份上算了吧。谁知惜春却是恼起来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尤氏被戳穿了心病,其恼羞成怒和惜春吵了几句带着入画走了。
“这个你们姑娘到底是小孩子脾气,怎么就扯上了这些!这都是你们的不是,知道姑娘的脾气不好,不劝着些,就看着你们姑娘和她嫂子拌嘴不成?”王夫人有些不满的瞪一眼绣橘,提起来抄检大观园的事情,现在王夫人还是脸上热辣辣的疼呢。
谁知绣橘却是根本不理会王夫人只对着贾母说:“姑娘听见那边的风言风语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个府里别人听了也还罢了,唯独是姑娘,她到底算是那边的人。现在听说珍大爷整天招引不少的世家子弟喝酒赌钱,闹得不成样子。还有好些龌龊的话,不能叫姑娘听见的,珍大爷要说给姑娘的那个世家子弟也是跟着珍大爷义气喝酒赌钱的。自从那边老爷没了,珍大爷名义上是丁忧守孝,其实私底下干了什么,实在叫人说不出口。”不用绣橘说的很详细,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哪个贾珍要说给惜春的世家子弟根本没他吹的那么好,大概是个和贾珍臭气相投的人,因此被选为贾珍的未来妹夫了。
听着绣橘的话,贾母叹息一声:“没想到珍哥儿竟然这样,这个四丫头真是可怜,也罢了,你回去和四丫头说,我叫了她哥哥来教训一顿,叫她不准胡闹了。”贾母嘱咐绣橘要好好地服侍惜春,就叫她走了。
王夫人无奈的说:“我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到底两家子的事情,哪有管家管到了别人家的。也是四丫头的命不好,谁叫她遇上这样的哥哥呢 。或叫老爷叫了珍儿来,教训他一顿。既然这个人不好,就另外再寻个老实的女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是要听她哥哥的。”
听着王夫人事不关己,不疼不痒的话,黛玉看一眼王夫人心里暗想,原来二太太竟然这样冷酷的人。好歹四妹妹也在太太身边养了几年,可是到了节骨眼上,却不肯伸手帮一下。
贾母叹息一声,她好像是看出来黛玉的心思,无奈的说:“这都是命!只盼着三四丫头能遇上个好人家吧。”
黛玉站起来对着贾母说:“我去劝劝四妹妹。”贾母点点头:“你们到底是姐妹一场,他也愿意听你的话,你去吧。”
先不说黛玉如何安慰惜春,顾直今天无事,黛玉到了贾家,孩子都在跟着先生念书,顾直证拿着一本书,谁知还没翻几页,就见着林安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脸紧张的对着顾直说:“大爷,东宫来人了,说太子要见大爷呢!”
太子?!不是太子对自己恨之入骨,恨得恨不得咬自己几口,怎么会要见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