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手握在大婶的手臂上,认真倾听她的述说。
“你看,说着说着,我都扯远了。跟你说这些,我想你也不懂。”
大婶擦掉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平常待在我们膳食房的人都是些上了一点年纪的人,你一个小姑娘为何会来此处干活?”
纳兰歆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想着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还不等她答复,李婶继续道:“不过不打紧,此处虽然累了些、无趣了些,但总好过外面打打杀杀的,过着在刀头舔血的日子强。你父母为你取名叫平儿,也是希望你这辈子过得平平坦坦、平平安安的。这膳食房,正好遂了你父母的愿,是好事。说着,说着,我都忘记自己我介绍了,我叫李婶,以后我们相互结伴,在此处也好有个照应。”
纳兰歆使劲地点头,她求之不得。
还好这李婶直率,一点也不藏小心机,不然纳兰歆就要露陷了。
纳兰歆随着李婶来到住处,居住的地方挺宽敞的,是大通铺,一间屋内睡四五个人左右。
纳兰歆尚未经过洗漱,宽解外衣,倒头就睡,她实在是累坏了。
至于石室内,婢女平静地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纳兰歆点的是婢女的睡穴,不经过几个时辰,她是不会轻易地醒来的。
这时,婢女的手指微微地动着,好像有苏醒的迹象。
婢女缓慢地睁开眼睛,她感觉昏睡了好久,一动觉得脖子之处一阵疼痛来袭,应该是同一种姿势保持久了,落枕了。紧接着,头晕目眩。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婢女想说可又说不出口来。
婢女翻滚着身子,一不留神地翻滚下床来,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婢女才发现自己手脚上束缚着镣铐,那原本是用来束缚纳兰歆的,它们怎么在自己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婢女一时间傻眼了,她环顾四周,石室内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纳兰歆呢?
纳兰歆,她到哪里去?
为何自己会替代纳兰歆躺在床上?
难道纳兰歆逃跑了?
不可能啊!
她不可能大大方方地走出石室,石室外有守卫看守着,而且纳兰歆是重犯,石室附件还藏有一些暗哨,纳兰歆不可能逃走的。
但纳兰歆切切实实凭空消失在石室内,这又作何解释?
纳兰歆消失不见可是一件大事,要是她真的逃了,看守她的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都有人头落地的可能。
婢女无暇顾及太多,她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来到石室的门口,用力拍打石室的石门。
许久,外面的守卫始终没有人回应。
婢女只好把石桌上的晚膳连同餐具一起砸向石门,以制造更大的动机,引起石门外守卫的注意。
石室内巨大的声响,引起了石室外守卫的注意。
大半夜,门外的守卫虽站在守岗,但已经稍微眯眼补觉了。
好梦被吵醒,谁都不乐意。
石室的大门开了,两三名黑衣使者冲了进来,亮出兵刃对准“纳兰歆”,怒道:“纳兰歆,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发什么疯!要是再发疯,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虽然宗主及墨统领嘱咐过不能伤了你,但我们有的是手段,有些刑罚用在犯人身上,看不出伤痕。比如针刑,那绣花针,一针一针地扎在身上,虽不至于要了犯人的命,但扎多了,扎深了,那感觉生不如死。如果你再不老实,立马给你上针刑。”
“纳兰歆?”
他们竟然叫自己为纳兰歆,婢女不解,她试图上去解释,但迫近的兵刃阻止她上前的路。
“纳兰歆,你还不回床上去。你再这样胡闹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别以为你有墨统领帮你撑腰,你的胆子就肥了,说到底你还是一名囚犯。”
“不,我不是纳兰歆,你们搞错了。”
婢女本想解释,但说不出来,喉咙里发出嗡嗡的声音,还有的是不住地摇头。
不行,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
婢女用手比着自己的喉咙,一直反复比着。
“不对,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又说不出来。”一名黑衣使者怀疑道。
“好像是,好像被人点了哑穴。”
婢女一听“哑穴”二字,就不住地点头。
但怕他人不相信,婢女拖着脚镣,踉踉跄跄地走到石桌旁,把桌子上的水壶里的水,往地上一倒。然后用手指沾了点水,在地上写道:“我被点了哑穴。”
“果真如此。”
一名黑衣使者在婢女的脖子上解开一个穴道,婢女使劲地咳嗽几声,道:“纳兰歆跑了,你们快去禀告宗主,快去追。”
婢女说完这句话,面前的几名黑衣使者却不为所动,他们眼睛一直盯着婢女。
明明“纳兰歆”就站在眼前,为何有逃跑一说!
眼前的女子,怕不是被关傻了吧,患上失心疯了!
婢女对此也是感到十分的奇怪,为什么他们一直称呼自己为纳兰歆,好像他们不认识自己一样。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