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行刑太监,有时执行鞭刑,被打的人伤口没有多深,实际上早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不幸的话,几鞭下去,就会出人命的。
这其中的力道,都是特意练出来的。
御医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云章帝怎会不知。
这也是云章帝一直没有喊停的原因,他要看看澹台田婉这戏要如何唱下去。
云章帝要借澹台田婉的手教训叱云伏龙,上一次,叱云彦遭到暗杀,是出自叱云伏龙的手笔,云章帝怎会不知。
叱云伏龙还未登基就已经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同胞兄弟出手。
那云章帝不在,那叱云伏龙登基之后不就会把同胞的兄弟姐妹屠戮殆尽。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云章帝就要给叱云伏龙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是没有想到长孙雅半路出现了,打破了这一局面。
“禀告陛下,贵妃的手上的伤暂无大碍。每日定期上药,不触碰水的话,十天半个月后伤口就会痊愈。但手上的伤疤要祛除的话,需要花些时日。”御医低着头,如实地禀告道。
“御医,你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口。如果太医院没有的话,孤就派人去民间寻找,你要确保贵妃手上不能留疤,否则的话……”
御医一听,立马跪下,把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头,道:“奴才一定尽力不让贵妃的手上留疤。”
御医小心翼翼地把皮鞭从长孙雅的手中剥落下来,给她清理伤口,上药止血包扎。
这一过程,长孙雅一声不吭。
御医也被眼前,这位来自南方,看似柔弱的女子坚毅的性格给折服了。
伤口包扎完毕,长孙雅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为叱云伏龙求情。
云章帝没有想到长孙雅会真的来这一出,以为她真是做做样子而已,道:“爱妃,你这是何意?”
“太子叱云伏龙,已为所犯的过错,接受了惩罚。臣妾,作为陛下的妃子,作为太子的庶母,本不应该插手陛下的家事。但今日,是陛下斋戒之日,斋戒未完成前,在斋戒阁楼前,本不应该有血腥出现的。既然出现了,就应该制止。斋戒之事,事关国体,事关百姓。容臣妾无礼之罪,请陛下饶恕太子叱云伏龙!”长孙雅说完后,把头磕在了地上。
皇后阿塔娜瞧了,也向云章帝求情道:“陛下,臣妾的伤只是小伤而已。还有擅闯斋戒阁楼之事,太子已经领了罚,此事就此翻篇了。贵妃说得有理,斋戒兹事体大,期间,不宜有血腥出现。赶紧让太子和贵妃回去养伤吧!”
云章帝听了,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看着皇后和贵妃的面子上。太子,你回去养伤吧!等伤好后,你就去云山寺闭门思过吧,无孤的诏令,不得踏出云山寺半步。”
“谢父帝!”叱云伏龙不服气地谢恩道。
斋戒还未完成,云章帝继续回斋戒阁楼斋戒,皇后阿塔娜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寝殿。
叱云伏龙的后背伤得不轻,被太监抬回东宫了。
澹台田婉走到长孙雅的身旁,在长孙雅的耳朵轻轻地道:“雅公主,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算我,澹台田婉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本宫在的一日,不管发什么事情,本宫都保你一命。”
澹台田婉说完后,她就快步朝叱云伏龙的寝殿走去。
“公主,你……”田儿瞧着长孙雅手上的伤,忍不住道。
但人多眼杂,长孙雅拍了拍田儿的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
回到寝殿,遣散其他的宫人,田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你这么做又何苦呢?你知不知道你救的是谁?那个人,就是上次刺杀案的主谋。今日,你救了他,他日就是养虎为患。”
长孙雅开口道:“我知道,我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我们身在异国他乡,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这后宫之中,看似皇后是一宫之主,但实际掌权者是澹台田婉。今日,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结一个善缘。他日,不管澹台田婉,还是叱云伏龙再向我出手之时,他们也会思虑一二。”
田儿听了,低下了头,她不知道公主做件事情还要思虑这么多。
“公主,田儿错了。”
长孙雅摸着田儿的头,道:“在这异国他乡,在只有你我的情况下,我们就是姐妹;在外人面前,你我才是主仆。今后,只有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了。”
“公主,不管何时何地,我都是公主最忠实的奴婢。奴婢不敢与公主姐妹相称。”
“难道田儿是嫌弃和本公主做姐妹吗?”
“不,只是田儿配不上!”田儿把头都快摇断了。
“本公主说可以就是可以,你肯随本公主和亲,就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本公主都不敢保证你我俩的安稳日子能够维持多久,但人总要向前看,过一日算一日。”长孙雅叹气道。
长孙雅之所以出手相救,她是在给云章帝一个台阶下。不然,云章帝出手教训叱云伏龙,伏龙身后的澹台家族会有所不满或者有所察觉,那他们就会提前行动。
云章帝,这个人非常聪明,他不会愚蠢到给自己挖坑跳。
最为重要的是,虽然云章帝给长孙雅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