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急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这副身体还不如之前那副,根本打不过林亦风。
他皱着眉,愁苦不已:“哎呀呀,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态度已经够诚恳了,没跟着穆兰跑,又随叫随到,怎么还说绑就绑呢?
呦呦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腿,手臂环胸:“林江海他说你指使他杀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呀,太子殿下?”
陆宴知道,这个锅一定不能背,若是让他们认定自己想杀的是东方明阳,那自己一定会死在林亦风的手上。
他赶紧解释:“真不是我,我要杀的是肖烬,我杀你做什么,救走肖明母亲的是沐蓝,我猜……”
现在的处境,说不说都是个死局,怎么说,说母亲要杀了女儿吗?
以明阳公主的性格,一个气急,一刀捅死他也是有可能的。
曌国女皇确实奇怪,明明说了那南柯蛊可以要肖烬的命,结果人家中了之后啥事没有。
他想了想,还是不敢说,话锋一转:“与天金那一战,肖烬胜了,我便再无出头之日,我着急呀,才动用了肖明这颗棋子,他箭无虚发,绝对能一箭要了肖烬的命。”
林亦风拿出一个注射器,像一座大山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呦呦站起来,从林亦风的手中拿过那个注射器,笑得邪魅,语气平淡却透着威胁:“以前想把一个男人变成寺人,得用刀切。”
她的视线转移到陆宴的下半身,还用手做了个切的动作。
陆宴吓得脸都麻木了,他这样的人,要是没了那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祈求着:“公主,别冲动呀!”
呦呦又向他靠近了些:“以前的办法太血腥,搞不好,人就死了,现在好呀,只要打一针,蚊子叮似的疼一次,就能达到刀切一样的效果。”
陆宴望着那反射着亮光的针头,感觉自己的腿根都在抖。
实在太煎熬了!
他咬了咬牙,决绝地说道:“我说!”
呦呦放下了针头,又坐了回去。
陆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开口:“我猜和曌国女皇有关。”
他看着呦呦,她倒是没有他想的那样会惊讶慌乱。
他不知道呦呦在林江海那里已经听过差不多的内容。
见对方情绪还算稳定,终于下定了决心:“女皇和秦渊的关系不清不楚,我怀疑她是为了秦渊,舍掉你。”
“可是我有一点想不通,她让人杀你,又让沐蓝来把你带回去?”
陆宴觉得聪明如他,也实在搞不懂曌国女皇的这波操作。
不过他可以肯定,风芙那个疯婆子没少帮秦渊。
呦呦听完立即坐直了身体,眼神如利爪恨不得撕了他。
她不是不想冲过去揍他,而是因为腿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她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全身都止不住的发颤。
“你胡说!”
她母皇和父皇那么相爱,整个安州都羡慕他们这对神仙眷侣。
“公主,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说,南柯蛊就是女皇亲自给我的,他们就没想避着我,给我蛊的时候女皇就坐在秦渊的腿上。”
呦呦再也忍不住,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声,她的腿好像焊死在了椅子上,尝试着站起,却无力地跌了回去。
林亦风赶紧抱住了她,她却疯了一样捶自己的腿。
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没想过这种可能,只不过从别人的嘴里得知,还是令她又羞又愤。
父皇去世之后,余晖不经意说起过,司南远常被母皇召见在寝宫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余晖是想不到那层上去的。
可明阳想过,只不过司南远那时一直坦坦荡荡。
她又不愿自己十几年的梦碎,那念头就被她深深地藏了起来。
后来知道司南远是秦渊,她又猜测过,想来母皇也是在利用秦渊,诓骗秦渊,就像她最初对肖烬那样。
陆宴见她没来伤害自己,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公主,你早就应该怀疑过吧,你和肖烬手眼通天,为什么就是查不到梧城追杀你们的人到底是谁?”
“都知道是天金的人干的,可是谁干的,却一直是个谜团。可现在想想就能明白,谁出现在了你们身边,谁能轻而易举地就能掌握你们的行踪,自然是秦渊假扮的司南远。”
“曌国女皇比你们两个还要多长了一个脑袋,她不会怀疑你身边的人背刺吗,她不会怀疑司南远吗?”
“还有净安寺那次,也是司南远的手笔,结果又是我背锅,我也没办法,我私铸钱币的证据虽然是公主找到的,但女皇信任他,你自然也信任他,全都给了他。我受制于人,只能提前缠着你要与你联手,那样你就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果然你当时怀疑的是肖烬。”
司南远一出现,明阳就站在生死一线,可查到一半,总是查不下去。
真的是母皇在帮他吗?
不是,不是的。
母皇若是想杀她,轻而易举,不用借秦渊之手,母皇肯定是有别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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