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花轿?”箫北乾皱了皱眉,但很快就舒展了,“随外人如何说,不用管这么多。”
“六哥这话的意思是……你相信六嫂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般?”箫乐眼前亮了亮,心想要是六哥不信六嫂的话,他肯定会对六哥失望的,结果出乎他意料。
箫北乾无奈地说道:“也不知是你笨还是如何,你六嫂刚走出武馆没多久,就上别人的花轿要嫁给别人,你想想有这个可能吗?况且你六嫂这大白日的上别人花轿嫁人,此事如此滑稽,谁会信?”
箫乐恍然大悟,摸了摸发懵的脑袋,“对哦……六嫂若真是有那种心思,又岂会在大白日在他人眼前做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要将自己留下把柄!”
“嗯。”箫北乾颔首,“继续去练武吧,少管这些无用的市井闲话。”
箫乐点点头:“六哥,要不要我去跟大家解释一下?”
“用不着。”箫北乾摇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淡然地说道:“你六嫂做事从来不会顾忌这么多,她清者自清,自然不会在意外人的闲言碎语。而我们作为她的家人,她信任的人,也应当给予绝对的信任。”
“六哥说得对!”箫乐言语激动,“我去继续练武了!”
“嗯。”
等箫乐走后,箫北乾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道:筠筠,无论你去哪,记得注意安全。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大红花轿,似乎是那个魔教圣女出行所用。
方才没多时,筠筠就来告诉他关于姜家二老房间发现的那个陶瓷罐子的事情。
想必她是因为这个事情去联络魔教圣女了……
思量至此,箫北乾收起心思,继续教弟子站梅花桩,练好下盘。
与此同时。
花从筠并未知道因他人无意的八卦,自己成为百姓口中不守妇道的人。
当然,也有人是不信的,不过这也不妨碍大家闲着的时候说些闲言碎语。
蔡盛外出查看民情的时候,正巧就碰到大家这样议论。
“这筠娘定然是赚了点小钱,又去找小倌去了……”
“啥?不是说筠娘又去嫁人,要一女伺二夫吗?怎变成找小倌了?”
“我听到的是找小倌,说那大红花轿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清秀的白面小伙……”
“这这这……这筠娘玩得挺别样啊……”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县衙师爷大喝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
围观闲聊的大家伙看到黑着脸的蔡盛,吓得心头一颤,纷纷行礼。
“见过蔡大人……”
蔡盛走过来,板着脸扫了众人一眼,脸上的严肃一览无余,“此事是谁传出来的?是谁又在这里污蔑筠娘子,试图败坏筠娘子的名声?”
百姓们都抖了抖肩膀,谁也不敢再吱声。
“去查!”蔡盛歪头,余光看了一眼身侧的师爷,“看是谁先将这样的闲话传出去的,抓回县衙等我发落。”
“是!”师爷应声,转身去吩咐随从。
众人看都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家都知道花从筠和蔡盛的关系好,所以被蔡盛知道他们在说花从筠的闲话,简直就是在别人头上拉屎撒尿、自找死路!
蔡盛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百姓,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从哪里听到闲言碎语,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们可别忘了,这怪病一事,筠娘子与你们有莫大恩情。你们这般议论自己的恩人,简直是非君子所为,非人所为!”
在这人群中也有相信花从筠的人。
他们在听到蔡盛这么一说,大着胆子附和。
“大人说得对!这些胡说八道的,连人都不如,就是白眼狼一个!”
“可不是嘛,人家筠娘子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相反怪病来的时候,筠娘子不眠不休替大家治病,甚至为了大家而拒绝刺史大人,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可而今呢,怪病消失后,就开始乱嚼舌根说筠娘子的不是了……”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我都为自己和他们是一个镇子的感到可耻……”
话糙理不糙。
嘴巴长在你身上,你可以说别人的不是。
但对于救助过你的人,你仍旧说人家的闲言碎语,败坏人家的名声,这作为实在非人所为,令人鄙夷!
那些刚才说了花从筠不好的言语的百姓都羞愧地低着头。
当然了,也不是谁都有羞耻心的。
“嘴巴长在我身上,管我怎么说呢……”
一道小声的嘀咕声在四下安静的时候响起,格外清晰可听。
蔡盛寻声看过去。
那里有好几个人。
但在那里的人都很有默契地往旁边挪开,独留一个人在原地低着头。
这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被听到,还在小声犯嘀咕。
直到有人往他后腰捅了一下,他才回神:“怎……”
刚抬头,他就看到蔡盛脸色不虞地盯着他,而其他人则是用爱莫能助的同情目光看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不满的话被听到了。
“大,大人,这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