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叹了口气,缓缓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沙场老手,二肥深知光棍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确实敢玩命,但却不想无辜送命,瞪眼送死的事,当然是不做的。
本想上演一出单刀赴会,但到了废窑厂大门外,一看周边的地形,不禁也有点怵了。
废窑厂正好位於一片洼地中,面积相当大,借着车灯往里望去,除了半人多高的荒草之外,再就是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在空中飘荡。
至於那座所谓的办公楼,距离大门口至少有百米左右,黑咕隆咚的,只能隐约看到个大概,细节根本看不清楚。
这种情况,冒然走进去,别说拿着枪,就算扛门大炮也没有用。
“这摆明了是陷阱,一脚踩进去,不死也得扒层皮,我们几个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得慎重。”二肥说道:“於是,我给老灯打电话,想玩个激将法,把他逼出来,可这家伙压根不上当,翻过来掉过去就一句话,要麽我进去,要麽这事就算了,钱包他不要了。”
“你为啥不等到天亮呢?或䭾把废窑厂围起来,等着他自己出来?”蒋宏插了一句。
“围起来是不可能的,废窑厂太大了,别说我带去那十多个人,就是一两百人也围不住,深更半夜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有的是办法逃走,至於为啥没等到天亮嘛......这种事,只能在晚上干,等天亮了,那也不方便啊。”二肥苦笑着说道。
林海想了想,皱着眉头问道:“那把火,该不会是你放的吧?”
二肥听罢,连连摇头:“当然不是,实不相瞒,当时耗子哥还真提出来要放火,但我想,真要是放火的话,万一把那老灯给烧死了,事情就闹大了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进去会会他。”
林海叹了口气:“你自己刚刚都说了,这摆明就是个陷阱,为啥还非要往里踩呢。”
二肥很认真的说道:“是这样的,里面的情况确实挺复杂的,我们不了解,老灯比我们也强不到哪里去,而且,黑灯瞎火的,除非我打着灯笼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否则,大家都在暗处呀,真要动起手来,他未必能占到什麽便宜的。”
“是啊,我也是这麽想的,黑暗对双方都是平等,可最後为什麽你们吃了亏呢?”蒋宏问道。
“你听我往下说啊。”二肥苦着脸说道。
荒郊野外,寒风凌冽,惨白的月光,再加上之前的闹鬼传说,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惊悚和诡异,换成一般人,早就吓得腿肚子朝前了,但偏偏二肥对这些都免疫。
相比老爷岭的原始森林,废窑厂的荒草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最重要的是,从小就跟着大人们在山林中猎杀野猪的二肥,天生一双夜眼,即便在密林之中,也能辨明方向,更何况当天恰逢农历冬月十六,皓月当空,月色如水,在这种亮度之下,二肥的目力几乎不受影响。
尽管天赋异禀,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临时决定,组成一个三人小组,呈品字形前行,互相掩护,以防不测。
耗子哥是第一候选人,毕竟,今天这事是为了给他出头,除了他之外,又挑选了个心理素质好,心狠手辣的兄弟,为了在黑暗中不至於误伤队友,他们三个人还特意在手臂上缠上了白毛巾。
一切准备就绪,二肥端着双筒猎枪在前,耗子哥和另外一个分别位於侧后,三个人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进入了废窑厂。
开始的一段路非常顺利,大概走了五六十米的样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让二肥的胆子壮了起来,步伐也不知不觉的大了很多。
又往前走了十多米,破败的办公楼就在不远处,却突然闻道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二肥立刻警觉起来,他停下脚步,正打算先观察一下,可後脑勺却被冰冷的枪管顶住了。
他大惊失色,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早年在林子里打猎的经历,让他的听觉异常敏锐,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可在枪口顶着後脑勺上那一刻,他竟然没有任何预判,对方的行动简直如同鬼魅一般。
“那一枪,是你身後这个人打的?”蒋宏问。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开的枪。”
“另外?还有一个人?!”林海和蒋宏不约而同的问道。
“是的,至少还有一个人。”二肥肯定的说道。
蒋宏沉吟着问道:“也就是说,还可能更多?”
二肥想了想,斟酌着说道:“是的,但我不敢肯定。”
“然後呢?”
“然後枪就响了,後来我才知道,是耗子哥看见我被偷袭,就从後面冲了上来,本来以为可以搞个反包围,结果却没想到,对方还埋伏了人手,他直接就被撂倒了。那枪打得挺准的,正好伤在胸口,当场就没命了。”
蒋宏皱着眉头问:“你怎麽知道的这麽清楚。”
“我被那老灯用枪逼着往回走的时候,正好从耗子哥的尸体旁边路过。”
“你看到他的同夥了嘛?”
“没有。”
“他一直用枪顶着你的後脑勺?”蒋宏问道。
二肥叹了口气:“要是真那样就好办了,没准我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