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让老逼灯揍一顿,就是用刀子剜我的肉,我也不可能打这个电话!算了,你们可以不相信我,我也懒得发誓赌咒,我现在就......”二肥大声嚷道。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蒋宏笑着打断了:“肥总,你先别激动,哪只耳朵听到我们不相信了呀?再说,不相信你,我们相信谁啊?”
二肥哼了声:“你们俩那眼神就是不相信!当我看不出来呀,我是笨了点,但并不傻,好赖脸还是分得清楚的。”
蒋宏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继续往下说吧。”
“说什麽?”
“说你怎麽跑出来的呀!”
“还有什麽可说的,说了,你们也不相信,算了,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摆平,等逮住那个老东西,一切就都清楚了!逮不住他,我也没脸在抚川混了,自己跑路,省得给你们添麻烦。”二肥说完,拔腿便往门外走去。
林海见状,直接大喝一声:“回来!”
二肥停下脚步,但并没转回身,仍旧站在原地。
蒋宏连忙起身将他拉了回来。
“我的肥总,我和你哥都是绝对相信你的,但这里确实有蹊跷,难道你一一点没感觉到吗?”
二肥愣了下,怔怔的问道:“蹊跷,什麽蹊跷?”
蒋宏笑着道:“你就别问了,赶紧往下说吧,你到底是怎麽逃出来的,刚刚你也看到了,王大伟正到处找你呢,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再耍小孩子脾气,耽误了正事,你可别怪我哦。”
二肥看看蒋宏,又瞥了眼面沉似水的林海,无奈叹了口气。
“老灯打了我一阵,估计是有点累了,就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抽烟,正好电话响了,他就去隔壁接听,我只听见他说,要这麽长时间啊,然後就把门关上了。”
林海问道:“他把你关在什麽地方,打你的时候,难道就不怕你大声呼救嘛?”
二肥把胸脯一挺:“挨打就鬼哭狼嚎,不是我的风格,别说他这两下,去年在王大伟手里遭了那麽多罪,我也没哼一声啊。”
林海哭笑不得:“说你傻,你时不时的透着点机灵,可说你精明吧,又动不动的冒傻气,呼救未必丢人啊,总不能瞪眼等死吧!”
“我知道不丢人,关键叫也没用啊,你想啊哥,人家既然敢把嘴上的胶带撕下来,就摆明是不怕我叫的,我扯着脖子喊,除了丢人现眼之外,屁用没有,还不如咬牙硬挺呢!”二肥说道。
一番话把林海怼的哑口无言。
蒋宏则笑着道:“肥总说得没错,既然敢撕下胶带,就肯定不怕你喊,我估计啊,关他的地方应该是个地下室之类的所在。”
二肥点了点头:“不是地下室,我跑出来之後,问了下才知道,是抚川一中老校区的人防工程。”
抚川一中成立於1952年,是抚川的一所老牌省级重点高中,老校区位於武安区中心地段,面积相对较小,前年,抚川市政府投资四个亿,在巨流河南岸为抚川一中修建了新校区,今年年初,学校彻底搬走了。
老校区的这块地被任兆南以很低的价格买下,原定今年夏天就要动工兴建一个大型主题商业广场,但由於项目审批和资金的原因,迟迟没能开工。老校区也就一直撂荒了。
正常情况下,虽然没动工,但也该有人值守,可偏偏又赶上任兆南出事。任老板被抓之後,南风集团随即土崩瓦解,负责看守一中老校区的几名工作人员一个多月没开工资,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年纪大些的人都知道,当年全国的绝大多数企事业单位都曾经修建过自己的人防工程,成立於五十年代的抚川一中自然也不例外。
近些年,学校方面对人防工程加以修缮和利用,除了用作仓库之外,还建设了几个地下篮球场,供学生冬天使用。
二肥被关在这里,别说喊,就是拿个扩音喇叭,估计也没人能听得到。
“那你到底是怎麽跑出来的呢?”蒋宏问道。
说到自己成功逃脱,二肥明显有些得意,肿的跟猪头似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老逼灯那个电话打了十多分钟,再回来的时候,身上背了个挺大的双肩包,把我身上的绳索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个遍,又用胶带封了我的嘴,最後把屋里的太阳能灯也给关了,这才放心的走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老子早就把屋子里的一切都看清楚了,听着他的脚步走远,我立刻就开始行动了。”
“什麽行动?”蒋宏问,
二肥嘿嘿笑着道:“那房间以前应该是个库房,墙壁上都钉着角铁,搭上木板,就可以当货架子,现在木板都没了,光剩下角铁了,我軲辘过去,先把脚上的绳子给磨断了,两只脚松开之後,就能站起来了,很快就又把胳膊的绳子也磨断了,於是就逃出来了呗。”
讲完这段经历,本来以为会得到林海和蒋宏大力赞许,不料两个人都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二肥不免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二叔,我的判断是,那老灯很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去,咱们现在就去一中,提前埋伏好,没准能打他个埋伏。”
两个人还是没说话。
二肥有点懵,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