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焦急等候的侍女,挥手喊了进来。
“你就这么跟那人说,化骨粉还要等些时日,现在没货。”掌柜淡淡道。
侍女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想起令牌还没面呈给掌柜的,连忙奉上。
“什么?”
掌柜接过令牌,本来是随意地瞄了眼。
可就是这一眼。
他不淡定了。
这块令牌代表着赵家商行认可的,最尊贵的一批客人,发放数量极少。
他甚至来不及和皇子打招呼,连忙小跑到了外面。
大玄皇子来了些兴趣。
究竟是什么令牌,竟然会让赵家商行的掌柜如此失态,旋即跟了出去。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掌柜出来赔礼,躬身用双手捧着令牌,额头上的冷汗如雨滴般落下。
“我的化骨粉呢?”
方原没有为难掌柜,平静开口道。
“你要的化骨粉,都被我买下了。”
十六皇子迈步走了出来,眼睛微眯,目光落在了方原身上。
此人气质不凡,而且能让赵家商行的掌柜,如此放低姿态,身份绝对不一般。
方原没有搭理皇子,目光仍是落在掌柜身上。
“是小的愚昧,将大人所需的化骨粉,都卖给了别人。”掌柜如实道。
“这不符合贵商行一贯的生意准则吧。”方原讥讽道。
掌柜知晓自己犯下弥天大祸,神色慌乱,连忙道:“请大人给我一天时间。”
“不,半天时间,我定能将您所需的化骨粉,如数奉上。”
方原失去了耐心,起身离开。
“如果这位兄台急需化骨粉,我可以给你匀一些。”十六皇子开口道。
“不用。”
方原知道十六皇子在想什么。
此时要是落下人情,未来落在十六皇子身上的剑气,难免没力。
方原离开赵家商行后,前往其他商铺取预购好的材料,其中也包括化骨粉。
但这些材料中,最多的还是制作化骨粉的原材料。
是的。
方原本来就没有把宝全部都压在赵家商行上面。
准确来说,化骨粉在市面上流通受限。
方原想要买空城池里的化骨粉,难度很大。
而化骨粉的消耗量,非常惊人。
等待的三天里,方原已经去了趟乱葬岗。
茫茫的尸海中,要想找到白炎骨,确实不是件容易事。
与其寄希望于别人,还不如自己制造大批量的化骨粉,那东西又不难。
况且,经由方原之手,还能提炼出效果更好的。
“武掌柜,刚才那人到底是谁?”
待方原离开一段时间后,十六皇子忍不住问道。
“还请皇子恕老夫刚才的失礼。”
掌柜回过神来,神情苦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嗯?”
十六皇子轻咦。
他很清楚眼前这位掌柜的身份。
否则,他也用不着千里迢迢从王都赶过来,让这位掌柜帮忙去购得所需之物。
论起权限,王都赵家商行的负责人,肯定是最大的。
但奈何武掌柜有个好爷爷,是赵家的分量级长老,位高权重。
只不过,赵家商行有严格的晋升和选拔机制,并不完全以出身论高低。
武掌柜没有搭理十六皇子,低头在琢磨,刚才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能得到赵家商行的紫金令牌,皆是赵家的亲密盟友,有很大渊源。
武掌柜费尽脑汁,将记忆中的大人物都给筛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头绪。
对不上啊!
“对了,二公子似乎和那位大人,是同门师兄弟。”
武掌柜霍然抬头,眼睛不自觉睁大,刚才方原的身影逐渐在和记忆中的那位大人重合。
一样的年轻。
一样的深不可测!
“是他!”
武掌柜身躯在颤抖,想到方原的种种事迹,心脏砰砰狂跳。
“掌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十六皇子连忙问道。
武掌柜看了眼皇子,眼帘微垂,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将方原的身份告知。
“如今那位大人急需化骨粉,我现在联系家族那边,也来不及了。”
武掌柜神情一肃,布下禁制,屏退旁人,沉声道:“事关重大。”
“皇子,你得保证,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十六皇子重重点头,表情一凝。
“他就是方原。”
“什么?”
方原两个字仿佛是有什么魔力一般。
十六皇子非常失态,失声而出。
在这一刻。
十六皇子的脑袋几乎宕机,很多事情在交织起伏。
“皇子,你这批化骨粉,我可能没法给你了。”武掌柜开口道。
“无妨,不单是这批,我那里还有些化骨粉,你一并拿去。”
武掌柜没有客套推辞,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
平沙。
乱葬岗。
遍地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