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又消失无踪,他看到部族对于这些满货而归的族人,给予他们的,并不是环绕着他们的欢呼声。
而是冷漠的视线,甚至带着几分讥讽与嫌恶的远离,而这些族人显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平静的离去。
帝江脚步也终于因此停顿驻足,开始在原地等待起来,在此期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大门处的人员出入。
直到有几位巫族少年,他们衣着锦绣,宝马雕弓,后方巨大的兽车载满了猎物。
无数的人聚集在他们的身边,将他们紧紧包围,言语中充满了“崇拜”与谄媚,吹捧着他们的英勇。
少年们肆意笑闹,让大家将猎物分去,任由他们取走,场中的欢呼声更大了些,热闹的场景与之前天壤之别。
帝江静静望着这一幕,待到人群散尽,猎物被瓜分一空,少年们打马离去之后,这才转身回返。
帝江坐落在大殿之中,整个人被包裹在黑暗内,他在内心中询问着自己:
“这样的巫族不好吗?”
“族人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对比过去可谓是好了不止一筹。”“年轻人也能够学习到更多的知识,对洪荒也有了基本的认知。”
“是族人们变得软弱了吗?”
“或许吧,但血勇仍然值得称赞,老一辈的族人也从未离去,孩子们也仍然愿意去彰显武勇。”
“可是我为何会对此感到不安呢?”
“我明白了,我不是因为族人之间正在变得冷漠,他们在将自己视为一个个体,而非整体中的一员。”
“他们沉浸在物欲之中,他们失去了以往那颗朴实、坚毅的心,他们正在变得畏惧困难,失去了进取的精神,在物欲之中,失去了警惕。”
“如今的繁华对于巫族而言,当真是不可或缺的吗?”
“不是的,或许艰苦一些的环境,能够更激励着他们变得强大,洪荒终究是由拥有力量之人决定。”
帝江起身,大殿之门缓缓打开,阳光破开黑暗,照耀在帝江的身上,这一刻,帝江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帝江周身血气逐渐开始沸腾,就连空间也在其血气流动之下变得扭曲,沉闷有力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清晰的回荡在整个都城。
无数生灵匆忙起身,疯狂的冲到街道之上,随即又停下脚步,望着天上帝江逐渐升空的身影。
“吾乃祖巫帝江,今以十二祖巫之名,传达西方十二国之内,皆需尊崇。”
“自今日起,一切巫族所辖城池之内,人群聚集之处,皆不可再设道宫。”
“凡属巫族之人,皆不可从事、参与赌博之中,一切巫族所辖城池之内,不得开设赌博之所,一经发现,所经手之人,尽诛之!”
“自今日起,巫族所辖范围之内,禁止华服锦缎,一切奢靡之风,凡有娱乐之所,一并禁之。”
“此上所言之地,十年之内尽数关闭,或行迁移改换经营,不得有误!若是有违,依律惩处!”
帝江的声音广传,整个西方大陆皆有闻之,顿时无数惊叹之声响起。
有道之士,皆感叹帝江手段之强硬,目光之长远,却也觉得其终究会退缩。
只因如今西方大陆之上,从事上述事务之人,其中最多的种族便是巫族自己。
而其中最大的一个,其人亦是十二祖巫之一,共工是也,甚至还有不少祖巫,他们虽没有亲自下场经营,却也因其获益颇多。
而就在帝江话音落下之后,帝江部落之中的大巫便自发聚集起来,他们眼下还不敢前去寻找帝江,只能聚众先商议一番。
蚩尤如今还在病榻之上,众多大巫也是在此地聚集,口中争吵不断。
蚩尤望着眼前争吵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开口喝斥道:
“此事还未落定,你们便开始自乱阵脚,一点风波便将你们吓成这个模样,哪有一点大巫的样子。”
一位大巫几经犹豫之后,还是站出来说道:
“蚩尤大哥,不是说我们按捺不住,可这是帝江大人的命令,我们又能怎么办?”
“可若是真的听帝江大人的命令,这些生意可都要白白抛去,每年多么大的进项呀!”
“而且不说别的,若是我们这么轻易就退却了,我们下面那么多的族人吃什么?总不能重回当年也打猎的时候吧?”
“回想当年,莫说是咱们下面的儿郎,就连我们想吃肉也只能去山里,那种苦日子,谁又愿意受罪呀。”
蚩尤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开口骂道:
“你这个蠢材,难不成当年我们能在山里面打到猎物,如今回到那个时候,我们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而且这是帝江大人的命令,难不成你还想违背吗!若真是这样,别说帝江大人不放过你,我就先把你宰了算了!”
话才刚刚说完,蚩尤便开始了剧烈的咳嗽,他如今伤势还未恢复,稍微大些动作,便能让他难受无比。
蚩尤在众人之中威望颇高,大巫们见蚩尤激动,连忙劝慰不止,口中言自己大不了放弃便是,让蚩尤莫要激动。
蚩尤待自己稍稍平复之后,看着场中一脸关切的众人,这才开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