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晃忍住一拳把他干翻的冲动,勾肩搭背的走到仪门,低声说道:
“到时候还需满洲大兵帮着压阵督战。功劳大家都有份。”
“好说,好说。”
粗壮的阿吉噶,哈哈大笑。
小眼睛里露出残忍的笑容,他很喜欢挥刀砍下敌人的头颅时那温热的血浆喷在脸上的感觉。
……
待这家伙去准备战马的时候。
胡之晃才返回东花厅,
对着一屋子忧虑的本县精英,说道:
“诸位父老,我胡某人带兵驻江浦2年,承蒙诸位关照。我对这里是有深厚感情的!”
一名老士绅唉声叹气:
“胡大人,您在江浦是朝廷之幸,也是我江浦父老之幸。我们是真的担心~”
“是啊。不如就死守县城,等待援兵吧。”
“这里没外人,咱们悄悄说句犯忌讳的话,仪征江北大营驻扎着几万客兵,轮不到您去冒险。不值得!”
胡之晃眼眶湿润,拱手行礼:
“诸位,心意我领了。”
“我胡某人不傻,该怂我就怂,该冲我就冲。还要劳烦诸位把粮草准备好。”
知县连忙表态:
“放心,本官亲自过问,绝不会出岔子。”
……
午时,
苏十八部,弃船登岸。
抵达了艾庄,一处平平无奇的小村子。
“大哥,我们和预先计划的路线不一样吧?”
“对,我放心不过林淮生。”
苏十八深呼吸了一口江北的空气。
啊,自由的芬芳。
山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就是他当前心情的最好写照。
他在吴国境内一直心惊胆战,低伏做小。
不知道为何,
林淮生突然给他安排了一桩差事,率领本部兵马渡江为大军开辟一块根据地。为此,拨给了他300支燧发枪,还有刀剑矛盾。
按照计划,
他应该从高旺河溯流而上,之后弃船登陆,从江浦境内两座小山之间穿过,向西北方向行军,最终目的地是滁州!
滁州有山。
小股人马进了山,就有了转换腾挪的空间。
……
然而,他对于李郁抱有深深的戒心。
林淮生是李郁麾下心腹,难说不是在算计他。
所以,他临时改变了登陆地点还改变了行军路线,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是防止遭了李郁的毒手!
李郁亲征江西之前,看公文的时候曾嘀咕了一句:
苏十八,还活着呢?
在场的多位重臣都听到。
故而,当刘千心急火燎的渡江秘密求见了驻扎江宁城的陆军大臣兼第一军团总指挥林淮生,提出先斩后奏,破坏江北清军随时可能渡江攻势时。
林淮生沉默了一会,就同意了。
并且亲自撰写了公文令快马禀报陛下。
……
阔气的董府门前,两尊汉白玉狮子干干净净。
朱红大门,黄铜铆钉。
外面站着2个跨刀的绿营兵,里面站着2个青衣小帽的家丁。
在小小的江浦县,
这就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气派远远超过破烂的县衙。
胡之晃纵马奔到门口,将缰绳和佩刀丢给看门的兵丁,大踏步的走进去。
家丁连忙谄媚的在前面开道:
“姑爷回府了~”
沿途下人见了,赶紧退避躲让。
姑爷是带兵的,是这座府邸的定海神针。
如今,都在传江南的贼兵要过江了,姑爷的地位俨然又拔高了许多。
……
胡之晃急匆匆闯入内宅。
俩女连忙起身:
“夫君没事吧?”“妹夫安好?”
“咳咳,你们都下去,关好门。本官和2位夫人有话讲。”
“是。”
一群丫鬟婆子连忙离开,把门掩好,到院子里叽叽喳喳。
除了内宅八卦,就是贼情胡扯。
胡之晃有些渴。
见紫檀桌上有两茶盏,也不管什么抓起来就喝,一茶盏还意犹未尽,又把第二个也端起来喝了。
“香!这什么茶?”
董二小姐嗔怪的白了她一眼:
“呸,这是妾身和姐姐喝剩下的残茶。”
“都是自家人,无妨。”
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夫君,江南来了多少贼兵?你又要打仗吗?”
“成千上万,数都数不清。长江里漂的全是苏州人,还有松江人杭州人。”
“那,那你会不会战死啊?”
二小姐眼眶红了,揪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
胡之晃眼角一跳,心里赶紧念咒“童言无忌、妇人之见”。
再看旁边的大姨姐脸色煞白。
连忙劝慰道:
“我胡某人福大命大,对了,前些天有个算命大师教了我一个刀枪不入的秘方。”
“什么秘方?”俩女异口同声。
“以女子之贴身月土兜藏入盔甲内,一件可避流矢、两件可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