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的未知恐惧,许多人搬了。
18世纪,
崇明岛的环境比扬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主要是台风、海潮倒灌以及内涝。
撂荒地多,盐碱地更多。
对策是修筑海堤,开挖疏浚可快速排水的“井字”河道网。
李郁令人给这10万百姓提供金属工具、耕作农具、种子、还有水泥,加上水利署的现场指导,想来崇明成为成熟农场只是时间问题。
如此大费周折,是为了配合吴国的战略——“先南后北”。
先打下长江以南,再北伐!
……
赣州府。
寒风凛冽,天色铅灰。
江西虽是南方,可北边有鄱阳湖平原这个大敞口,一点没挡住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
城墙上,
俩名站岗士兵站在避风处望着城中断壁残垣,小声议论着。
“也不知道棉大衣何时送达?”
“快了。我听军需官说,最晚10天肯定送到。”
“那还行。只要不下雪,现在这身衣服还能撑。”
实际上,
从苏松湖3府出发的船队已经抵达了鄱阳湖,但是赣江长达4個月的断航期给船队造成了很大困扰。
一开始雇佣纤夫,
上溯几十里后,船主们果断放弃了,改陆运。
上万套棉质军大衣和被子运输量繁重,从南昌到赣州还需时间。
所谓,千算万算,总有漏算。
大抵就是这样的。
参谋本部内没有江西人,故而对赣江的水文特点不甚了解。
……
而第5军团总指挥苗有林压根没打算等这批冬季物资,他将一封密信交给传令兵:
“务必亲手送到南昌城轻骑兵军团兀思买将军手中。”
“遵命。”
传令兵双手接过,放入背负的防水竹筒内转身离开。
这几日,
集结到赣州府的第5军团士兵逐渐增多,总兵力超过6000。
时机已成熟!
苗有林召集所有军官,宣布了他的进攻令:
“本官决定,放弃追剿进山的南赣镇残部,军团主力向西南进军,越过大庾岭,攻破梅关,拿下南雄府。”
“诸位,有什么疑问吗?现在立即提出来。”
众军官沸腾,
随即有人问道:
“总指挥,携带大炮吗?”
“当然!而且要带上军团所属的所有12磅炮。”
“总指挥,大军所需粮草怎么安排?”
“便携干粮全部带走,另外在周边各府筹措一批军粮。之后,咱们就在南雄府开饭。”
“总指挥,清军南赣镇会不会偷袭?”
“求之不得。老子巴不得他从乌龟壳里跳出来,省的进山到处寻他。”
“总指挥,我军的棉衣棉被还未送至。”
“不等了,我军越过南岭就不需要御寒棉衣了。广东那边肯定比江西暖和。好了,诸位,有信心吗?”
“有!”
军官们狂吼,瞬间屋内气温陡升。
……
广州城,
依旧是行人攘攘,热闹非凡。
停止一口通商后,似乎并没有影响这座城市的活力。
实际上,相关从业者纷纷被迫改行,没空哀叹,将愁绪化为压力努力的挣那一日三餐。
反倒是总督和巡抚,颇为忧愁。
“赵抚台,听说你又调抚标下乡弹压乱民了?”
“哼,一帮刁民,纠集宗族,抗税抗粮。本官忍不了了,抓了首犯砍了几颗首级,杀鸡儆猴。”
两广总督伊尔杭点点头,
感慨道:
“大清立国百余载,两广还是首鼠两端、心怀不轨。”
“依本官看就得杀,杀的太少了。”
赵士生白净的脸皮涨红,言语有些失态,毫无曾为翰林院庶吉士的斯文优雅。
他是被气的。
广州府下辖花县,
乡民纠集百余人公然拦住道路不让衙役们进村。
……
惠州府下辖的海丰县、陆丰县更牛皮,36家宗族联合给县衙递帖子。
说今年田地收成不好。
洋毛子商船也不来了,生意都停了。
现在各大宗族是又穷又狠,县里要是敢催粮,那就是不给大家活路。
以前的欠账,交不了。
明年的钱粮,估计也交不了。
知县看了帖子吓的魂飞魄散,立马派人到省城求援。
要知道,
县衙里的一些书吏衙役,也是背靠宗族。
如果这些地方宗族铁了心要闹事,估计会有当差的偷偷打开城门欢迎阿公率族人进城吃夜宵。
……
伊尔杭同情的给赵士生递上一杯凉茶:
“坐,消消气。伱也知道,南方人素来和朝廷离心离德。距离越远,越叛逆。”
“制台!粤海关已经关门了,若是再丢了本省的钱粮赋税,我,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
“别急,别急。圈里不是还养着一群肥猪吗?再宰几头抵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