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风而来,又乘风离去。
待后宅的李承安衣衫不整跑到大堂时,剑客已不见了踪迹。
护卫统领许老巅脸色发烫,横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先前那一瞬,直面死亡时他怂了。
让两个剑客大摇大摆抢走了人。
身为护卫统领,这是彻彻底底的失职。
殿下虽然声名狼藉。
可被人欺到府上,终究是不一样的。
主辱臣死!
许老巅面露决绝之色,以头抢地道:“殿下,卑职再没脸面做这护卫统领了,甘愿领死!”
说完这话,宝刀出鞘,瞬间横切颈脖。
这一刀决绝无比,不消说没有修为的李承安,就算是同为御气境的王府管家都来不及阻止。
看来是知耻而后勇,确实想死了。
李承安只是沉默看着他,脸上犹然挂着笑容。
便在其脖间血线溅开时,李承安手指轻扣,许老巅紧握的宝刀竟瞬间脱手而出。
被其捏在了指尖。
“老许,你跟我多少年了?”
许老巅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承安。
世人都说三皇子殿下出身不好,又没有修行资质,此生注定没有半分可能登临那个宝座。
所以才放浪形骸破罐子破摔,下定决心做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
前些年也有传言说殿下是在韬光养晦,自污名声暗中积蓄力量伺机而动。
可随着殿下行事越发荒唐,在某个绿油油的夜晚偷了兵部尚书家后,那些传言也就再没人说了。
也是那晚之后,老许彻底熄了向上之心。
心思一转,当年那个铁血悍勇的武夫,便成了如今这苟且偷生的护卫统领。
可现在
看着殿下手中犹如废铁的宝刀。
想到某种可能、
许老巅颤声道:“回殿下,老许已跟随殿下七年又三个月了!
属下该死,愧对王恩!”
“已经七年了么?”
李承安随手一掷,宝刀严丝合缝入鞘:“今日之事,根由在我,使宝刀蒙尘
你出城去吧,家中老小本殿替你照看。
从此以后
你就别叫许老巅了,叫许老贼吧!"
“殿下!”
许老巅跪伏在地,冷寂许久的心,渐渐开始跳动起来。
“去吧,本殿已将你杖杀,就别回去了。”
许老巅三跪九叩,卸下刀鞘,转身离去。
待许老巅走远后,李承安身后的管家犹豫道:“殿下,武夫畏死至此,您放心让他进黑风寨?”
李承安道:“左右不过是闹着玩的把戏,随他去吧,好过看到他添堵!”
贼他娘,姜白虎那疯婆子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怪可惜
老子竟没法子弄她!”
管家嘴角抽搐。
许老巅以为殿下是在韬光养晦,暗中积蓄力量。
可身为李承安近臣,他清楚的很,殿下就是表现出来的这模样,压根就没有半分觊觎那座皇位的意思。
自污名声?
不存在的!
默默可怜那又重新燃起斗志的许老巅一秒,管家问道:“李清儿被姜氏抢回去的事,老奴要不要给陈留候府递个信儿?”
“当然!”
李承安打了个哈欠,理所当然道:“他陈知安的楼牌被抢,关我李承安何事?
本殿又不像他那么受宠,可没个亲爹帮我出头 。”
说完他捡起桌上两锭银子揣入怀中,欢喜道:“等知安楼开业那天,我就用这两锭银子买酒喝。”
管家无言以对。
唤来一个小厮,让其到陈留侯府去报信。
小厮领了命令正准备走。
却见管家哐当一拳垂在他眼上,阴笑道:“哭着去,就说我们家殿下被那两个剑客摁在地上打,连王府的侍卫统领都被杀了。”
小厮呜呜哭着,顶着个熊猫眼朝王府外跑去。
见此,李承安满意地点点头。
回到内宅抱着两个侧妃睡大觉了。
陈留候府!
陈知安看着满脸委屈凄凄惨惨戚戚的小厮,觉得他娘的未免太荒唐了!
堂堂一个皇子
在自己老巢被人摁在地上揍,连屎都揍出来了?
而且你他娘一个已经封王的皇子,要我一个连爵位都还没捞到手的废物帮忙出头?
原主这蠢货到底交往的些什么人儿啊。
横看竖看,竟没一个靠谱的!
咬牙切齿地看了那小厮许久。
陈知安气得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呆呆坐在门槛上,思忖这事儿该怎么办
难怪胡麻子敢阴恻恻威胁自己,原来他的后台竟是白虎街那个疯女人。
如果有的选,陈知安着实不愿和那女人打交道。
可是李清儿必须救。
且不说她是知安楼未来的楼牌之一。
更主要的是,如果这次认怂了,以后姜白虎又派出那两个贱客上门抢人,自己难道眼睁睁看着她抢不成?
抢楼牌也就罢了,要是她抢我呢?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