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还在审案。
两人在县衙门口从中午呆到下午,县衙的案子就从中午审到了下午。
直到日薄西山,田林终于看到了萧红的身影。
他同韩月连忙起身,田林作势要行礼,却被萧红身旁的庄不周给抬手制止了。
此行来的不止是萧红,田林还看到了赵康等几个宗属世家的出宗弟子。
那几个出宗弟子也没同田林和韩月打招呼,脸色都显得有些严肃。
「田林,你真的亲眼看到林平安用活人炼丹了吗?」
庄不周语气不善,但这时候田林怎麽可能改口?
田林语气笃定道:「小弟亲眼所见,断不可能出错。」
「你可知道,林平安是拜圣宗的弟子;他虽然出了宗,但名字还在拜圣宗的簿子上一咱们若是冤枉了他,后果你可承担的起?」
田林咬牙道:「小弟敢保证,林平安绝对是血教的妖道。若有差错,小弟甘愿受罚。」
庄不周这才点了点头,他也没再搭理田林,而是转身往县衙走去。
田林注意到,此行在宗弟子除了庄不周和萧红来了临安县外,其馀的六人全都是宗属世家的出宗弟子。
那几个弟子看田林的目光并不友好,唯有赵康笑着同田林拱了拱手说:「田师弟,咱们又见面了。」
「赵师兄客气,我也没有想到能在临安县同赵师兄见面。」
赵康负着手,懒散的跟在其他几个出宗弟子身后,一面往县衙走,一面道:
「没法子,庄师弟拿了宗门的令牌要我来临安县帮忙,我难道还能推却不成?」
他两个聊了不到几句,就到了县衙门口。
田林跟看赵康几个人从人群中挤到了公堂外,就见公堂上林平安从签筒中拿出个红签来往地上一丢:
「仗势欺压良善,先打三十棍再说!」
堂前跪石上的公子哥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喊道:「县尊,我是周家的人,我家是宗属世家一一他话没喊完,堂上两旁走出两个衙役将他摁在了地上,两根水火棍里啪啦的打在了这公子哥的屁股上。
堂下的百姓们都拍手称快,唯有庄不周等人不曾鼓掌,这一来他们格外引人注意。
堂上的林平安先看到了萧红和韩月,最后又看到了田林身旁的庄不周赵康等人。
眉头皱了皱,仍旧继续审案。
田林看了一眼庄不周的脸色,见庄不周并不着急捉拿林平安,也只好耐着性子在堂下静静等待。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堂下的百姓终于散去后,堂上的林平安才从公案后起身:
「方才忙着断案,或有怠慢几位师弟之处,还请见谅。不知几位师弟来我临安县衙,有什麽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庄不周迈步进了公堂:「久闻师兄断案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庄某此来,是有一桩案子,也想请师兄断一断。」
「哦?师弟有什麽冤屈不找本宗执法堂,却要来找我?」
庄不周道:
「不瞒师兄;我宗接到临安县王县尉的请托,他怕其父母在路上遭遇血教妖道,所以要我们护送其父母往临安县团聚谁曾想,他父母就是血教妖道,我宗弟子五个竟有四个亡于王氏夫妇之手。」
庄不周说完,公案后的林平安一脸震惊:「王伯父是血教妖道,这怎麽可能?」
庄不周转头看向赵康,就见赵康点头离开县衙,不一会儿就带进三个人来。
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手脚尽断,被赵康丢沙包一样扔到了公堂里。
另外一个浑身是血,一进公堂就骂田林道:「姓田的,你是不是早算到这对公婆是血教妖道了?」
田林听声音才认出钱平来,他立刻道:
「钱师兄这话是什麽意思?连你都认不出王家夫妇是妖道,我一个炼气二层的人,如何看得出他们的身份?」
钱平不肯放过田林,道:「你既然知道林平安是妖道,就该清楚这王氏夫妇是坏人,为何不提醒我?」
这次不用田林说话,公案后的林平安一拍桌子道:
『欺人太甚,我林平安堂堂正正的拜圣宗弟子,钱师弟为何用血教的妖道来污蔑我?」
钱平不敢说话了,躲在了庄不周的身后。
庄不周没有搭理钱平,也没有看林平安,只是大步走到了王老头和那老太婆跟前。
「你两个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招认了吧。」
王老头看起来不是个怕死的,他一口血痰向庄不周,嘴里骂道:
「枉你也是炼气十二层的掌峰弟子,居然还以多欺少,以强欺弱。」
他一口血痰在靠近庄不周的衣摆时,就已经被庄不周的真气烧成了青烟庄不周笑了,同公案后的林平安道:「这老家伙不肯招认,林师兄有什麽办法让他开口吗?」
林平安皱眉道:「他如今丹田被你毁去,一身功法不得施展。你红口白牙说他是血教妖道,如何让我信服?」
「那也简单!田师弟,劳你把老头儿的肚皮剖开。」
在田林发愣时,庄不周说:
『辨识血教妖道,除了让其施展法术外,再就是剖开他的肚子,看他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