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亩田。
田林的目光在十来亩水田里扫过,只见这水田里长了密密麻麻的似乎水稻一样的植株。
但这些植株形似水稻,却又与水稻完全不同。
田林皱眉,他确信有灵气的东西自己一定能看到词条。
可这些个植株,明明感觉到有灵气波动,却并没有任何词条显现。
「这些都是灵米,只有内门弟子才能顿顿享用。似我们这样的外门弟子,每个月只得一碗一陆师兄见田林直勾勾的盯着水稻不肯挪眼,小声跟他道:
「你成为外门弟子没多久,还得等两个月,等月池山上载了你的名字,
才可以领灵米。」
田林正要说话,前边的白袍青年冷声问:「你们谁跟我去见项长老?」
陆师兄忙站了出来:「此事我全程参与,就由我同项长老禀报吧。」
但公署大堂中却传出个声音道:
「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我都听说了。你们三个不用同我禀报,先一齐进来再说吧。」
几人跟着白袍青年进了公署,最终在公堂处停身。
让田林意外的是,公堂里已站了好些个外门弟子,全都穿着道袍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等人。
田林在这些外门弟子中看到了二管事和三管事的身影,便连在外执法的商誉也赫然在内。
那些外门弟子只瞟了田林三人一眼后,紧接着又站直了身子,面对着项长老听项长老发话。
就见项长老站在众人前面,沉声说:
「若不是商誉走这一遭,谁敢相信我邀月宗的宗属世家,十个里有七八个都全烂了。」
此言一出,田林感觉到公堂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此时排在众人最后面站着,但明显感觉得到前面的人身子在微微发抖。
「当初号召诸宗属世家一齐伐王,一在于不想劳动本门弟子,二在于让这些宗属世家引以为戒。可如今呢?
如今才发现,这些人同王家也是一丘之貉,竟然做了血教的妖道。你们说,这帮宗属世家该不该杀?」
项长老喝问,但公堂中一时间没人答话。
项长老气笑了,道:「是了,你们都是宗属世家出身。那些犯事的人,
全是你们的嫡亲,你们怎忍心往自己身上割肉呢?」
说完这句,项长老忽然道:「商誉,把你调查到的情况说给你们这帮师兄听听。」
商誉从人群中站出,屋里十数道目光齐齐望向商誉。
田林都替商誉感到如芒在背,但商誉却能神态自如的从袖子里抽出摺子来。
他打开摺子,镇定自若的念咒一样说:
「钱家,自去年起开始购买家婢奴仆丶抢掠衢州逃亡流民,其量已达数千之多一但弟子暗中走访调查,并不见钱家人口增多,非但这些买卖掳掠来的丁口不知去向,其周围依附钱家生存的各村丶寨,常有人口失踪。」
「周家,自前年始,开始向各州县购买死囚。其家族周围,又曾多次出现有人掘墓盗尸的怪案发生「陆家——」
他一桩桩一件件在这公堂之上详细汇报,每点到一个家族,便立刻有外门弟子怨恨的望着他。
场中,唯一没有心理负担的便是田林了。
他此时神游天外,只想着商誉这一来,可把所有在宗的师兄弟都给得罪狠了。
这是想做「孤臣』,向宗门表忠心?
「商家,数十年起开始劫掠华花郎,死亡人口已达十数万众。是诸家所害人命之总和,恐怕尤多几倍。」
商誉此言一出,那些仇视他的目光全都变成了不可置信。
神游天外的田林也皱起眉头,望向慢慢把摺子合上的商誉。
就见商誉把摺子收进袖口,紧接着跪在地上同项长老道:
「长老容禀,我商家这数十年确实害人无数,但所作所为全是为宗门开矿,同血教没有半点瓜葛一一此事有我涟水峰弟子田林可以作证。」
项长老把目光望向藏在人后的田林,问田林道:「田林,你怎麽说?」
田林不得已站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商誉的背影,紧接看同项长老道:
「弟子曾在商家矿场做过矿奴,虽不曾见商家与血教有勾结,却见识到了商家的残暴就弟子所知,商家徐管事在位时,每日饿死丶累死的华花郎总有小半。
按道理,越贪财的人越知道人力的珍惜,岂可因为吝啬一两碗米饭,而损失掉一个不求回报的壮丁?
因而弟子怀疑,徐管事有草菅人命之嫌,其背后的商家任其败坏自家名声而不制止,属实叫人难以理解。」
「这有什麽不好理解的?」
钱平这时候同田林同仇敌气,站出来道:
「他商家几十年前就已经加入血教了,故意杀人就是为了拿尸体炼丹。」
商誉听言,起身看了钱平一眼,紧接着从腰间取下匕首。
钱平脸色微变,伸手就去摸剑。
但商誉取出匕首后并不面向钱平,而是对准自己的手腕道:
「如今血教修炼了个什麽幻五行术,以至于是否血教徒叫人难以分辨。
但幻五行术能瞒过人的眼晴,但筋络穴位里到底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