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农让李云辉留在上海,主要工作还是为了收拢于夏。此时他一整夜也是难以入睡。
因为于夏再也没有给他发送过电报,看来对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他有些后悔,当时采取断然措施,也是为了保住匕首小组这把利器,现在只能依靠黄华和李锐带过去的密令和秘密联系通道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他们也应该到了,整整一天来,戴雨农连续问机要秘书,专用的通道有无收到电报,结果回答都是没有。
毕竟猎犬小组的覆灭,还有长沙会战首战胜利,于夏是有功劳的。这么分析来看,于夏还是一个稍微有点底线的汉奸。虽然现在替伪政府效力,但是如果收于麾下,那么将是他的另一把匕首。
与此同时,夜不能寐的还有李云辉,李云辉这一夜就在巡捕房中,他在等待着消息,李锐和黄华是否叛变的消息。
从重庆到上海,走的陆路,一路上的日本特务如同蚂蚁虫兽,或许他们的某个行为让日本特务抓住了把柄,一路潜行跟踪,到了上海,就成了笼中困兽。
或许于夏很快就有这方面的信息,正琢磨着,于夏竟然到了。于夏是从李云苓家步行至巡捕房的。
“黄华已经牺牲了。”于夏一句话让李云辉陷入到悲痛之中。
这些跟着他的人自然都是他的死党,每损失一名都是心头之痛,现在想想竟然损失殆尽,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既然是战争,总有人伤亡。”李云辉说这句话算是安慰自己。
“军统的戴雨农给了你一个专用的联络通道,是一处电台,现在密码本掌握在李锐手里,很有可能日本人已经获取了密码本。”于夏接下来说道。
“除非李锐变节,否则日本人无法获取密码本,因为李锐是一名过目不忘的特工。”李云辉说道。
于夏听后,心想着就更加艰难了,如果李锐将密码本藏在什么地方,自己还能趁机套出地点,然后去取回来,现在只能李锐默写出来了。
只可惜李锐现在在日本人的手中,于夏是一直想不出来办法。
有专用的联系通道,李云辉猜测戴雨农并不是坚持让自己撤退的,只可惜,他短时间无法复命了。
“我想去看看嫂子。”于夏此时已经有了慕云的地址,正是梅香当初做假户口的地址。
“我去吧,我会告诉她的,你现在主要任务是通过日本人了解李锐的动态,一旦变节,立刻通知我,这是我的人,我要亲手解决。”
李云辉绝不会让一个变节的叛徒继续存活,否则破坏力巨大。
“好。”于夏是有机会的。此时马上就到元旦了,那些在日本留学期间的日本同学此时正赶往上海,听说已经有人回来了,不过由于吉野夫妇的突然出事,导致他们神经紧张,一时间不敢出门。
于夏只要找个理由去虹口宾馆看望一下老同学即可。
两个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锐已经成重点保护对象,他的伤情得到了日本设在虹口的野战医院的完全治疗。
守着李锐病床的是浅川次郎的手下,他们耐心地等待着李锐的身体恢复健康,然后再对其进行盘问。
浅川次郎已经奉了影佐的命令,对李锐采用了安抚照顾吸引的手法。
李锐一醒,就嚷嚷着要吃好吃的,浅川次郎立刻让人去做。
“李桑,我希望到时候你信守承诺,伤口很快就会被治好,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条件都是可以谈的。”浅川次郎说道。
“我想要许双双许小姐。”李锐说得很认真。
“如果她还活着,我或许会送给你,只可惜,她已经失踪了,很多天了,料定已经死了。”
浅川次郎忍住怒火,知道李锐很有可能依然是在戏耍他。
李锐没有想到在他前往重庆这阵子,整个军统的行动更加大胆和直接了。
“死的好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李锐兴奋拍手,一拍手就忍不住的疼,疼到龇牙咧嘴的笑。
“李桑,你想让我杀你,我偏偏不杀你,你的战友黄华已经咬舌自尽了,你有本事也咬舌自尽吧。”浅川次郎狞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吗?”李锐听后,忍不住严肃起来。
黄华竟然已经牺牲了,而且选择了咬舌自尽这种极为残酷的方法,就是不想忍受小鬼子的折磨。
黄华身上是联系通道,而他的脑海里是联系的密码,在无法确认黄华的情报是否传出去之前,他还不能死。
李锐张大了嘴巴,看着就要咬向自己的舌头。浅川次郎吓坏了,马上让两名特务立刻制止他。
李锐很快被两个特务摁住了双臂,浅川次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衔,准备给李锐戴上。
“我才舍不得咬,我还想活下去。”李锐突然又嚷嚷起来。
虚惊一场,浅川次郎倒是惊了一身汗,如果李锐再没了,影佐估计会劈头给他两个大巴掌。
浅川次郎听后,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感觉,这个李锐怕是很快就会投降了他们,于是接下来,他缓慢地说道:“李桑,看来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中国人有句名言,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大日本皇军作对,你是没有好下场的,要想活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