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一走,李云苓立刻写了一封长信装入信封,然后就到了郑光明的办公室。郑光明从来没有见过李云苓如此严肃的表情。
“云苓同志,是不是出事了? ”郑光明下意识问道,因为刚刚他看到于夏来过。
“我的人被捕了,药厂你不能停留了,你要和我保持安全距离。”李云苓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被捕了?”郑光明皱了皱眉头,“就是那个毒杀日本十二名高级间谍的钱光远?”
“我们安排了后路,可惜没有逃出去。”李云苓叹气算是默认,“所以,你要立刻撤离药厂,药企采访的稿子到此结束。”
“我仅仅是一名新政府的记者,如果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突然就结束了周期性的采访,是不是有点此处无银三百两呢?”
郑光明没有同意李云苓所说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男人,如果钱光远真的投降叛变,那么他还可以保护李云苓走好最后一程。
“青龙同志,我已经见过幽灵了,这是幽灵的命令,我和幽灵已经决定并肩战斗,直至战死,并不想拖累任何一名同志。”李云苓缓了缓决定把于夏的事情告诉给青龙。
条件是必须在她牺牲之后,郑光明才能打开信件,信件中的内容就是要告诉青龙所有的内容。
不管怎么说,幽灵到上海,本来就要和他们四个小组长见面的,如果不是于夏和王铁成同归于尽,那么,此时青龙已经见到了幽灵。
“这是给你的信件,”李云苓把信件递给了郑光明,“我牺牲后,你打开信件就都明白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按照信里的要求去做。”’
郑光明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件。
“是不是于夏过来告诉你的,他会不会骗你的呀。”郑光明对于夏没有好感。
“情况属实,我们消息的要滞后些,如果几天之后,钱光远到不了根据地,我们才能接到反馈。”
李云苓心里很清楚,于夏绝不会骗她。
“所以,你必须回到你的报社去。”李云苓知道郑光明在这里时间太长了,即便做专访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好,我回去。”郑光明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幽灵的联系方式。
他必须马上见到幽灵,决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盲目和日本人硬扛到底。
“青霉素这种药要是没有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郑光明很快打包收拾器材。
他很想打开那个信封,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但是,作为李云苓最信任的人,他终于没有打开,回到报社后,将信封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李云苓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然后去通知其他三名人员,暂时隐蔽,不得出来活动。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于夏很有可能知道白虎丁刀的事情,还有徐漫芝的事情。
因为这个于夏是假的,他没有接受过红党的任何思想和信仰上的教育,这是李云苓最为担心的问题。
不管他是于冬也好,是于夏也罢,他都是红党的“幽灵”,他若被抓住了,会不会背叛呢?
“我该怎么办?”李云苓坐在汽车中,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她无权去假设一件事情的发生,更无权盲目去妄断于夏被捕后一定会背叛,但是如果背叛了,结果将是难以预料的,整个红党的隐蔽战线在上海就这样被毁了。
李云苓想不出来办法,只能回到公馆等于夏晚上到她的公寓再说。
此时的于夏就在办公室,一个人非常冷静,他的铁皮箱子就放在了旁边。他可以死亡,绝对不能被日本人折磨到没有任何尊严。
如果李云苓被捕,他宁可开枪杀死自己的爱人,也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钱光远的事情到底会怎么样,无法预料。唯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钱光远将会遭受到以前任何犯人所有没有的残酷待遇。
他很快拿起了电话,给浅川次郎的办公室拨打电话。
“浅川班长,我是于夏。”于夏自报家门。
“于桑,你找我什么事情?”浅川次郎误以为于夏想要找钱光远问话,毕竟于夏和班里的同学感情很深。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班长大人,上海的军统很有可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对你我采取行动,所以,务必要加强预防措施。”
于夏没有任何地方发泄怒火,只能将怒火准备到这个浅川次郎身上。
“哈哈,那就让他们来吧,我求之不得。”浅川次郎冷笑,“于桑,你要知道,我们班的同学全都牺牲了,这是整个大日本帝国的耻辱,在谍报方面,我们遭受到沉重的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们敢袭击我,一定会留下线索。”
于夏笑了,袭击了那么多次,有线索吗,这个蠢货自以为是。
在即将可能发生不测的前提下,于夏不得不通知丁刀和徐漫芝,他先是把丁刀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处长。”丁刀以为自己有什么任务了。
“丁刀同志,我现在要郑重的告诉你,我的身份。”于夏对丁刀说道。
“告诉不告诉吧,都不重要,我反正知道你不是汉奸。”丁刀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他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