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将军夫人,门外来了一位名为杨彤的护卫,说是将军夫人的近随,有话要禀。”
园门口走来的丫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傅真立刻收敛心思,抬头望园门外望去。
……
敞轩里头,几个人喝了几杯,梁郅目光就频频地落向了摇着扇子的裴瞻。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挺好?”
这小子,喝了半顿酒,嘴角已经往上抽抽五六回了!这要是放在当年打仗那会儿,就这骚里骚包的样子,镇得住手下那些悍将才怪!
他这是升了官了还是捡到宝了?
裴瞻听了他的问话,依旧只是扬扬唇角,并不言语。
梁郅看不得他这逍遥劲儿。他拿起自己的扇子去拍裴瞻的肩膀:“打什么哑谜呢?”
裴瞻身子一顿,空着的那只手扶了扶头顶的玉簪:“拍什么拍?弄坏了我的簪子。”
梁郅瞄着他头上那根白玉簪子:“不就一根玉嘛,平时也不见你这么抠搜。”
这一看他看到了簪头上宁家铺子的徽记,当下道:“哪来的?!”
裴瞻扇子轻摇:“别人送的。”
“谁送的?!”
裴瞻睨着他,并不再说话。
“哟嗬!”
梁郅就怪叫起来,旁边梁郴也抬头看了过来。
梁郅道:“你可别跟我吹牛,姑姑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做的!”
傅真怎么会送发簪给裴瞻?
她一直把他当侄儿看呢!
而且她都没有送给自己这个亲侄儿!
“太太来了。”
话说到这里,门外下人禀报道。
紧接着苏幸儿和傅真就走了进来。
梁郅还没有张嘴,傅真就说道:“禇钰那边来消息了,陈顺说禇钰一早打发人去了王府,方才荣王妃就往褚家去了。大概两刻钟之前,荣王妃又怒气冲冲的回了王府。
“如今,荣王妃已经派人去传徐胤入府了。”
屋里几个人闻言互视起来,梁郅随即道:“刺客已经被你们带走了,禇钰没有人证,荣王妃会相信他吗?”
“这个不成问题。”梁郴道,“荣王妃与禇钰是锁紧在一起的,何况多年以来,禇钰一直牢牢受着荣王妃控制,此番他若指控徐胤,荣王妃一定会宁可信其有,从徐胤这边寻找答案。”
“禇钰手里有证据。”傅真说道,“伤害他的袖弩里的小刀我已经给他了,给他医治的太医可以证明他是为那枚袖弩所伤。
“太医是荣王妃请来的,那么荣王妃只要能证明徐胤身边的确有使用袖弩这种武器的护卫,徐胤的嫌疑就洗不脱了。”
“太好了!”
梁郅抚桌,“禇钰走出了这一步,也算这段时间的心力没有白费!”
“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大效果?”傅真拧起双眉。
她对事件涉及的三方都没有信心。
禇钰太死心眼,荣王妃唯利是图,而徐胤又奸诈无比,把成算压在他人身上,总归不如自己掌控来的好。
裴瞻道:“荣王府里的情况,可以交给章氏。”
傅真恍然,是了,前阵子把永平扒下来之后,章氏一直在巴结示好,眼下想近距离探知结果,也只有身为王府世子妃的章氏办得到了。
关键是,章家当时因为这个事儿背了个很大的锅!
章士诚更是损失惨重,不但被连累的贬了官,还跟何家结了仇,徐胤这也算是直接害了章家,这事能不告诉章氏吗?
这还不告诉她,那还得什么时候才告诉?
傅真当下道:“待我去见她一见!”
“我看不必。”裴瞻望着梁郅,“这个章氏是个牛皮糖,若直接去告诉,到时咱们会甩不掉她。少渊你去告诉章士诚,章士诚则必定会告诉她的。”
“有道理!”梁郅当即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
消息就这样辗转传到了章氏耳里的时候,徐胤已经进了王府。
章氏攥着双手在屋里来来去去地踱步,心思扬得比海浪还高了:“原来是徐胤这条毒蛇在背地里下的手!倒让我们章家给背了锅,还害的哥哥挨了何群英一顿毒打!
“果然哥哥说的没错,这个姓徐的才是隐藏在暗处的最大的祸害!”
身边的嬷嬷气愤难言:“世子妃,此事也应该去告诉世子!世子过去可一直是对徐侍郎礼让有加的!”
章氏紧攥着拳头,定站了一会儿后摇摇头道:“不行,咱们手上没有证据,还是先找人去王妃那边盯着到底什么情况再说!”
嬷嬷颌首。立刻打发了人下去。
章氏又把她喊回来:“这种事情外人怎么会轻易知道?哥哥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嬷嬷道:“舅爷并没有说。”
“去问一问!再让人拎点什么,去禇家走一遭,听听禇家那边怎么说!”
永平落得如此下场,全是她作茧自缚,罪有应得,可是在荣王妃看来并非如此。
严格来说,如果没有章氏那份证据锤死永平的话,永平也不会落得这么惨的境地,所以荣王妃已经恨章氏恨的几乎能直接咬碎她!
章氏虽然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