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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身上盖着霍系舟的风衣沉沉睡去,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这段时间谭时本身就容易犯困,刚才的一场痛哭,耗干了他身体里残留的体力。

霍系舟上车关车门的声音,小赵发动车子的声音,一路上的嘈杂的喇叭声,甚至到家之后霍系舟将他抱下车的动静,都没能吵醒他。

谭时漂浮在半空中,一路往前走啊走啊,走上一条笔直的柏油马路,马路尽头是一片低矮的平房。

路口的几间房子的墙壁上,还贴着宽带入户的蓝色巨幅广告,在风雨的洗礼下已经褪去了颜色,凑近了看广告上面还贴着“疏通下水管道”“开锁 保洁 换纱窗”的小卡片。一层叠着一层……

谭时心里狂喊着,停下来,别走了!停下来!

可是身体不听使唤的依旧顺着被大卡车碾得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向前走去。路面上横流的污水发出来的恶臭招引来了几只苍蝇,他是耳边还能听见苍蝇振翅的声音。

他往前走啊走啊,终于在一个斑驳的红色大门前停下了脚步,不等他敲门,一个中年女人拉开门出现在他眼前,她手里还提着一根沾染了暗红色污渍的桌子腿,在看见谭时的那一秒,桌子腿就径直冲谭时砸了过来。

谭时的双腿被禁锢在原地,一下也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桌子腿冲他肚子的方向砸来,谭时忽地想起——我怀孕了!

他拼命挥动胳膊想去抵挡近在眼前的桌子腿,胳膊刚举起来在虚空挥动时,谭时倏地睁开了眼睛。

可抬起来的胳膊还带着劲,狠狠砸在了他身旁的枕头上,砸出“咚”的一声巨响。

谭时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景色都在提醒他,他又一次来到了霍系舟的家里。

上一次就是在这里,让他的人生全都乱套了。

谭时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他是喜欢霍系舟,可是,他是个男人啊……

男人怎么能怀孕呢?

霍系舟家天花板是纯色的白,没有一丝杂色,看着看着,谭时感觉头顶的天花板开始旋转了起来。没有规律地转动,偶尔还带平移,甚至出现了彩色的光带。

谭时闭上眼睛,让眼前的眩晕平静下来。

霍系舟讨厌同性恋。

而他上了霍系舟的床,还怀了一个霍系舟的孩子。

这真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从老大夫嘴里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谭时就没想过今天这件事能瞒过霍系舟。

仁林是霍系舟家的医院,今天的体检霍系舟打过招呼,即使他不坦白,霍系舟迟早都会知道消息。

从他嘴里主动说出来,或许能比从别人那里知道,能让霍系舟少几分恶心感。

况且……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在枕头上。

谭时跟在霍系舟身边学会的第一课,就是不要企图隐瞒霍总任何事情。

那是谭时还没从实习生转正的时候,有经纪人带着艺人出席活动忘记带品牌方的耳环了,耳环还存在公司的柜子里,他请求谭时帮他们将耳环送来活动现场并不要告诉出差的霍总。

谭时看他哀求地凄楚,男人张口就是我家还有个小女儿要养,被霍总知道了肯定要扣他奖金,他家情况不好老人还在住院。

谭时心一软就答应了。

没想到耳环送到场地后,化妆师说耳环是坏的。经纪人第一个跳出来说耳环是他送来的,要让他赔偿。

谭时辩解是经纪人让他来送,而且耳环他全程都没有打开过。

直到今天谭时还记得经纪人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如果是我让你来送耳环的,霍总怎么不知道?公司放着那么多助理我不叫,为什么非得喊你?”

30万的耳环,谭时当时一个月到手的工资还不到3000,在场的所有人都扣着他,逼他赔钱。

谭时惨白着脸伫立在后台,没有一个人听他为自己辩解。

经纪人脸上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谭时转头看向二十楼的窗外时,就想跳下去。

这件事最终是霍系舟出面解决的。钱当然没有赔,耳环就是经纪人弄坏的,他想拉个替死鬼而已。

从此谭时就记住了这个教训。

不要隐瞒霍总任何事,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没想到曾经从霍系舟那学来的本领,最终还是用到了自己身上。

谭时狼狈地捂着眼睛。这床价值过万的床品,比冰窖都令人寒冷,冻得他牙齿都哆嗦了。

怎么8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不堪。

房门被推开了,霍系舟手里端着一杯热水,进来坐在谭时身旁,床垫顺着霍系舟坐下的地方倾斜。

谭时捂着眼睛的手没有放开。

“我知道你醒了谭时,我们谈谈。”

第24章 谈谈

谭时勉强用胳膊将自己从柔软的床垫上撑起来,他刚睡醒胳膊上也没有什么力气,霍系舟见状也倾下身来扶了他一把。

见他坐稳了身体,霍系舟把自己刚才端进来的热水杯放进他手里。

谭时摇摇头拒绝了,他这会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住杯子。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