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宇点了点头。
他说:“是呢,我是县里的县长。”
老大爷也就接过烟来,说:“校长还说,你是个好县长,要给我们修村小学,是吧?”
“这新修了村小学,我家那大孙子夏天上课就不热了,冬天上课就不冷了,是吧?”
左开宇点头,说:“对呢。”
老大爷紧紧握着左开宇的手,说:“你是好官,好官啊。”
“好官就得办这样的事儿。”
说完,他盯着梁五福问:“你说你是书记,你办了啥事儿啊,能和这个县长比吗?”
梁五福嘴角一抽,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开宇也就赶忙转移话题,笑着说:“大爷,都是我朋友,听说白云水库的鱼多,来钓鱼呢,能钓吗?”
大爷哈哈一笑:“能,能钓。”
“你等着,我给你们弄三个小凳子来,坐着钓,舒服。”
左开宇忙说:“四个人呢。”
大爷一笑:“这书记看模样有些本事呢,他肯定能自己想办法,咱不管他。”
梁五福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能发作,只得退后几步,不想和老大爷站在一起。
这站在一起久了,还不知道要被损成什么模样。
不多时,大爷就送来四个小凳子,他笑着说:“既然是县长你的朋友,老头子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左开宇笑着摇头,没有说什么。
老大爷又说:“钓了鱼,可以到我家去煮,调料啥的都是齐的,别跟我客气哈。”
左开宇点了点头,说:“好,大爷。”
老大爷还要去干农活,自然没有时间留下来闲聊,他随后离去,剩下四人。
梁五福与宋起林知道,韩佳林今天来钓鱼的主要目的是找左开宇谈话,所以就主动去了另一个地方钓鱼,让左开宇与韩佳林独处。
韩佳林笑着说:“没想到啊,开宇,这乡下人都知道你这个县长。”
左开宇回答说:“韩市长,跑基层嘛,是这样,若是不跑基层,认识我的人只有我分管的那些干部们。”
“可我想过,我的本职是什么,是为人民服务,既然是为人民服务,人民却不认识我这个勤务员,那不是笑话嘛。”
“县级干部在狭义上虽然算不上基层干部,但却是最接近基层的干部,这个接近是得去跑基层,才能叫接近,不跑基层,在人民心中就是大官了!”
“刚刚那大爷也说了,我是大官啊。”
“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县级干部还是距离基层太远了,离基层太远,仅凭下级干部去看基层,那就不是自己看到的基层,而是别人眼里的基层。”
韩佳林听完,说:“是啊。”
“可现在还有多少副县长能像你这样去跑基层呢?”
“这是一个问题,很大的问题啊。”
左开宇便说:“韩市长,我首先是得做好我自己的。”
韩佳林明白左开宇这句话的意思。
他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鱼饵抛入水里,开始钓鱼。
左开宇也一样,开始钓鱼。
这时候,韩佳林又说:“开宇,这钓鱼之道你懂吗?”
左开宇一笑,回答说:“韩市长,倒是懂得不多,毕竟钓鱼的时间很少,我听说钓鱼也是一项运动,能将大部分精力投入钓鱼的人不是老板就是退了休的人。”
韩佳林说:“对,大部分吧。”
“不排除我这样的业余选手嘛,偶尔也来垂钓一下,陶冶情操。”
“做政治工作,久了心很累,而且头痛,能到野外放松一下,能更快恢复精力,继续去工作。”
左开宇点头。
韩佳林便说:“提到钓鱼,咱们就闲聊几句……”
“有时候鱼钩上的鱼饵没了,可就是钓不到鱼,这事儿你怎么看?”
左开宇瞧着韩佳林。
韩佳林说:“畅所欲言嘛。”
左开宇便说:“自然是重新钩上鱼饵,然后继续钓鱼,等鱼上钩呢。”
韩佳林笑了笑:“是呢。”
“可有时候,没有鱼饵,鱼也会主动上钩。”
左开宇一顿,说:“哦,是吗?”
这时候,左开宇已经听明白了,韩佳林所指并非钓鱼,而是钓“鱼”。
可韩佳林口中的鱼是什么鱼呢?
“韩市长,既然没有鱼饵,鱼也上了钩,那就直接吃鱼肉呀。”左开宇笑着说。
韩佳林却摇头,看着左开宇,说:“但鱼太多,加之有风浪,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把鱼给拉上岸啊。”
“哦……”左开宇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那是得搬救兵啊。”
韩佳林点了点头:“是呢,要搬救兵。”
“可这救兵不好搬呀……”
左开宇微微一顿。
随后,他盯着韩佳林,问:“韩市长,你是话里有话吗?”
韩佳林点点头,说:“开宇啊,你在赤马县已经半年之久,应该知道赤马县还有一个名称吧,叫古玩县。”
韩佳林这时候提到古玩二字,左开宇心跳不由加了速,但他依旧面容平静,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