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气就得撒气(1 / 2)

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接触这种喊打喊杀的人,不禁屏住呼吸,又敲了几下房门。

屋内听见动静,很快没了声音,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魁梧的男人,国字脸上还带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十分吓人。

温乔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询问道:“请问,您是吴老板吗?”

吴老六紧皱眉头,一脸不耐道:“对,你有啥事?”

见自己没找错人,温乔浅浅一笑,“您好,我想买煤。”

听到有生意上门,吴老六收起凶巴巴的表情,把她让进办公室,“你想买多少?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温乔把自己的情况叙述一遍,想要长期与他合作。

一听她是城西的,吴老六不解地问:“你咋不去城西煤场买煤?跑我这儿买什么煤?”

为了能把煤价压到最低,温乔十分懂得投其所好,“我听别人说,您卖的煤要比城西的煤好,所以才来您这儿买煤。”

吴老六最喜欢奉承话,脸上多了一丝笑模样,“你真觉得,我的煤比高天磊强?”

温乔不想多惹祸端,假装糊涂,“高天磊是谁?我没听说过。”

这句回答让吴老六心花怒放,大手一挥,给了她一个最低价。

“妹子,你放心!从今以后我照着你!保证你有用不完的煤!”

“谢谢,您真是我的贵人。”

在今天之前,温乔打听过煤价,他的价格要比市场价便宜许多,她连忙拿出定金交给对方。

吴老六收下钱,写了一张字据给她,两人又交涉一些后续问题。

十多分钟后,温乔才从饭店里走出来。

她七拐八拐,又去了造纸厂。这个时间段工人们还在上班,她决定大闹特闹一番再回家!

因为上次那一闹,造纸厂的许多新员工也都认识她了,有个年轻小伙儿看见她,忙上前问:“姑娘,你找郑副厂长?”

“对,他在办公室吗?”

“他在会议室开会呢,要不我带你去?”

“那谢谢了。”

温乔对他展露笑颜,跟其身后朝会议室走去。

路上,她打听道:“郑厂长最近很忙吗?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小伙儿转过头,对上她那张绝色面容,情不自禁地脸红,脑袋也晕晕的,“他不忙,每天早晨还去公园跑步呢。你要是找不到他,周末在工人俱乐部准能找到他。”

“他去工人俱乐部干嘛?”

“唱歌跳舞呗,每天活得老潇洒了!”

温乔微微挑眉,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会议室门外,小伙儿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低声说:“我知道你叫温乔,能问问你在哪里上班吗?”

温乔如实回答道:“我在城西经营一家澡堂,如果你家也在城西住,可以去我那里洗澡,到时候,我给你一个优惠价。”

“你开澡堂?”小伙儿睁圆眼睛,震惊不已。

“对呀,怎么了?”温乔看着他,明知故问。

“没什么,只不过……第一次听说年轻姑娘开澡堂的。”

他尴尬地笑了笑,那颗刚刚萌芽的爱恋就此破灭了。

他有正式工作,家里绝不会同意娶个开澡堂的女人。

温乔依然满脸笑容,摆摆手,礼貌告别,“你快去忙吧,我一个人等在这里就行。”

“好吧,那我先走一步。”

小伙儿两步一回头,虽然心有不舍,却还是溜了。

温乔站在会议室外,渐渐收敛嘴角边的笑意,陷入沉思当中。

直到会议结束,门被打开,她才回过神。

郑天刚跟着一群人走出会议室,当他看见温乔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沉下来,并快步走到她面前问:“你来干嘛?”

温乔双手环于胸前,冷笑道:“当然是找你算账的,你这么坑我,我怎么能不来?”

其他人听出她的冷嘲热讽,全都停下脚步,好奇围观。

郑天刚环顾一下周遭,有些抹不开面子,沉声说:“有啥事,咱们去办公室谈。”

她没有动,打定主意在这里闹。

“姓郑的,你曾经是我爸最好的朋友,当年他没少帮你。可是你呢?欠债不还,连我爸的葬礼都不出席,还设计坑我一把,简直猪狗不如!”

“你!你竟敢骂我?”

郑天刚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脸色如墨一般黑。

众人听完议论纷纷,纺织厂的方书记戾起眼睛问:“老郑,她说得都是真的?”

郑天刚心虚不已,哪敢承认,“老书记,不是这样的,这其中有误会。”

见他死不承认,温乔扬起声音质问道:“你欠债多年不还,有没有这事?我爸去世,你没出席葬礼,有没有这事?你拿个破澡堂顶账,还和别人串通不卖我煤,有没有这事?这一件件,都有人证物证,你休想抵赖!”

她目光犀利,掷地有声,问得郑天刚哑口无言。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清谁在撒谎?

方书记皱起眉头,当着大家的面,对他批评道:“老郑,做人要有良心。这样吧,你先把私事解决好,后天出差,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