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温和的语调让蒋萤后背泛起一片凉意。她轻声说:“你现在就是在威胁我。”
“我没有。"陆之奚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会想见我真正摆出威胁人的态度的。”
他想起刚才她逃跑的样子有如躲避蛇蝎,心里又有些生气,低下头重重咬住了她的唇瓣。
这是个惩罚性质的吻,陆之奚亲得很用力,扣住她的后颈,没给她躲开的机会。
他太久没有接触蒋萤,身体先一步有了反应。“…”
这种情形下根本做不了什么,他也不希望看见她难受呕吐的样子。陆之奚冷静了一下,温声对她说:“跟我走吧,别乱跑了。”他牢牢牵着她的手,让她没法再逃开。
沿着楼梯一路向下,应急灯明明暗暗,蒋萤脸色绷紧地被他牵着往下走。进入光线明亮的大堂,人声喧闹,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她就这么被陆之奚带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黑色轿车。“这间酒店虽然很有名,但设施还是老了,来喝下午茶不错,过夜还是在家里舒服。”
陆之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又问:“饿了吧?”陆之奚是一个可怕的聪明人。
他对人心的洞察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度,能够看穿她的内心,软硬兼施,适当地让她畏惧,又迅速地安抚她的情绪。蒋萤被他带去了一处位于海德公园附近的高层公寓,棕灰色调的现代主义风格,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落在酒店里的行李箱也被人送过来了,她坐在沙发边缘,离陆之奚远远的,“我明天要回牛津,在学校还有事。”
陆之奚指挥着人把她的行李箱放进房间,看向她说:“你在牛津已经没有要事了,这些我都已经查清楚。接下来你只需要回国参加答辩,我会安排你的行程。”
在行程这件事上,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会听她的意见,而是好声好气地通知她接下来的安排,没有给她任何提出意见的余地。蒋萤沉默着看向窗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手机震动,她忽然收到了蒙绍的电话。
“让他接。"蒙绍在电话那头言简意赅地说。陆之奚径直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怎么?”“你以为你在这里无法无天了?离她远点儿,不然我现在马上给使馆打电话,你的名字这么响亮,小心以后连内地都没法入境。”陆之奚笑了,“可以,你去找,那你以后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内地别出来。”沉默而紧张的气息在电话两头弥漫,蒋萤从陆之奚手里拿回手机,点了音量外放,问他:“是不是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其他的事情都听我的。”陆之奚点头:“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蒋萤取消了外放,举起手机贴在耳畔,对蒙绍说:“我不想闹那么大,这件事就让我跟他私下解决吧,以后每天晚上我都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挂掉电话的时候,她看见陆之奚的脸色很不好。他有些委屈地说:“我又不是绑架你。”
“你就是在绑架我。”
“哪有匪徒恨不得被人质绑架的?”
陆之奚又开始说歪理了,蒋萤不理他。
她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拿陆之奚怎么办。
如果陆之奚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大可以报警、找使馆帮忙。但他不仅身份很不简单,而且熟悉规则,一举一动都游走在合乎规范但却充满压迫性的边缘。
她该怎么办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蒋萤被陆之奚拉着在伦敦又重复去了一遍她和蒙绍去过的所有地方。
伦敦眼如胶囊一般的观景舱升到最高处,泰晤士河在阳光下如同一条镀金的深蓝色缎带,横穿伦敦市中心。
舱内有不少人,有名热情的女士主动提出给他们拍照。陆之奚一口答应,把手机递给她,把蒋萤拉近自己。“你的女朋友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这名女士有一口浓浓的伦敦腔,开玩笑般打趣陆之奚。“是你惹她生气了吗?”
“是的,我正在想尽办法让她高兴。”
走出观景舱,两人缓步走到了威斯敏斯特桥上。人群稍显拥挤,移动小食摊的铁质烤盘上摆满了焦香的香肠和洋葱,泰晤士河静静在桥下流淌。
陆之奚拉着蒋萤走到桥侧的绿色灯柱前。
灰绿色的灯柱上挂着许多道锁,有的已经生锈了,有的还是崭新的。蒋萤和蒙绍前几天经过这里的时候,恰巧肚子饿得慌,走得匆匆忙忙,没有注意到这一处,这会儿虽然兴致不高,但难免还是有些好奇地打量。“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锁?”
陆之奚却没回答,而是像变魔法似的从口袋里也掏出了一把金灿灿、沉甸甸的锁。
“来,你拿着。"他说。
蒋萤迟疑地拿着锁,而陆之奚站在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引导她把锁挂在了灯柱上。
锁扣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爱情锁。"陆之奚这时才说,“在塞纳河桥边也有,这里的人相信把刻有情侣名字的锁挂在桥上,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蒋萤怔怔地看着这把锁上。
她这才从上面繁复精致的花纹中辨认出,锁面正中写着的他们两个的名字,中文和英文都有,花体字的英文更大,显得中文名更像芝麻大点儿的小符文,刚才她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