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倒是兴趣满满地问道,“何事?”
徐晋光正了正色道,“捕头在东门检查可疑人员,查到了一批出城的货,是朝廷明令禁止私人交易的货。”
“什么东西。”
“铁。”
“铁?”
李大柱旋即又说道,“利润高,铤而走险?”
“奇怪的不是这点,李兄你有所不知,咱们与北边的贸易往来,朝廷是有单独渠道的,这些明令禁止私人买卖的货物,朝廷会以较为低廉的价格卖给北边。”
被徐晋光这么一说,李大柱更疑惑了,这不是违背市场规律吗,朝廷能垄断的贸易,竟然会低价,其中必然有蹊跷,便连忙问道,“是为什么?”
见徐晋光不解,李大柱进一步问道,“我是想问,为什么朝廷要低价卖给北边。”
徐晋光尴尬地摇摇头道,“不知道,朝廷的主意,哪是我们这些小角色能知晓的。”
李大柱想想倒也是,在人间,信息社会,键政的人挺多,但是在仙界这等信息闭塞的地方,怕是想键政也无能为力。
他冲徐晋光笑笑,示意他继续说。
徐晋光这才说道,“这种货物,是归我们飞鹰卫管理,一般会打上飞鹰卫的火漆标签。”
“这批货物上没有?”
“有,但不是我打上去的。”
听徐晋光如此说,李大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城里还有其他飞鹰卫,或者是别的县镇飞鹰卫过手的?”
“怪就怪在这里,这种特殊的货,过一个县镇就需要一个县镇的飞鹰卫盖印,以确保在运输的过程中,都在飞鹰卫的监视之下,但是,这批货盖的印,是我的同侪黄余农。”
“那有什么问题?”
“他死了。”
这一下,就把李大柱给整懵了,也同时吸引了王凤仪和云绮烟的注意力。
徐晋光将一封文书展示给李大柱看,上面清楚地写着,原本在平辽县办差的两羽飞鹰卫黄余农离奇暴毙,朝廷命令平辽县严查严办。
而镇抚司则另信告知徐晋光,要求他前往平辽县调查黄余农的死因,显然镇抚司这帮人并不相信地方衙门。
“黄余农十天前就死,从平辽县发过来的货,到达咱们镇,最迟也就三天,所以这印根本不可能是他盖上去的。”
听徐晋光说,李大柱提出了他的疑问道,“这批货会不会因为他的死,而滞留在平辽县?前几天才发出?”
“不会,镇抚司有规定,这种货不能耽误,一旦盖印,必须立刻发出,就是担心会有飞鹰卫跟地方勾结,中饱私囊,朝廷卖给北方价格低,可北方需求量大,另外还有一些国家也有需求,所以,才会有如此规定。”
徐晋光对李大柱解释说道。
李大柱不是太认可徐晋光对法规的墨守,只要有利益,那么手握权力,哪怕很小的人,都会干出来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看来这个地方是风不平浪不静啊。”李大柱由衷地感慨了一句。
“所以”徐晋光有些为难地说道,“李兄,我有点急。”
李大柱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会耽误你办朝廷的差事,明天就一定会有眉目,另外拿了这里的功绩,再去平辽县,有些事你会更加容易办。”
说完,指了指刚才那封公文道,“镇抚司可只给了你差事,没给你权力,甚至黄余农死后,留下的权力真空,都还没提让你接管之事呢。”
被李大柱这一提,徐晋光猛地醒悟过来,后背凉气直冒,当即就不急了,急什么?那么大一个坑,自己没有权力,就去跳?那不就是找死吗?
“多谢李兄提点,兄弟我差点就进火坑了。”徐晋光站起身来对李大柱拱手道谢。
李大柱哈哈一笑,他算是知道了,徐晋光是真老实,不是装老实,这也让他越发地喜欢和相信徐晋光了。
宁远镇的夜晚有点凉。
但,李大柱有些热,他是没想到,王凤仪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仅自己折腾,还带上了云绮烟。
美其名曰,有助于恢复。
李大柱完全没办法反驳,只能默默接受。
而就在李大柱游龙戏双凤的时候。
衙门的地牢里。
烛台将都司的脸映照得异常的冷峻,他还在对文副问道,“王凤仪在哪?”
几经磨难,受尽折磨的王凤仪,此刻正在享受苦尽甘来,无尽欢愉的美妙人生。
连手都还没摸到的两个人,在地牢里对峙,恨不得要把对方吃了。
“被山匪劫走了,我需要时间才能打探到他们的藏身地点。”文副对都司说道,他心里怀疑,劫走王凤仪的人根本不是山匪。
但是,这城里,除了自己写信叫来的山匪,便只有叛逃的山匪,那也还是山匪,除了他们,谁还有能力掺和这件事?
虽然是透着蹊跷,但是现在,保命要紧,要让自己在都司面前有筹码,否则,就是一个死。
“时间,你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被武副人赃并获,杀了陈鹤颜的双亲,还游了街,我能保你多久?”
都司威胁地对文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