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房间放了不少杂物,两人站在里面就有点拥挤了,陈剂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楚乐只能坐在床上,简单收拾那包着火的时候也要拿出来的东西。
房间里还没有凳子,只有小小的一张床是能坐人的,甚至床尾都还放着一床装起来的被子,楚乐躺下都能碰到脚了,更别说陈济这个高个子,根本就睡不了。
为了能睡觉,陈济拿起那被子用力丢到了一堆杂物上面,这一砸,前几天因为下雨而闷出来的那股霉味又散出来了。
听到楚乐忍不住的咳嗽声,陈济面色微冷,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终于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
这床实在是有点太小了,陈济侧躺着,楚乐平躺着,就连这样两人的肩膀都险险碰到,楚乐本来还打算恢复那个三八线的,看看这张小床实在是很挤,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毕竟其实也是因为这张床本来就只能睡一个人,宽度也只有一米二左右,还是楚乐小时候离不开人时放在哥哥房间里给她睡,后来淘汰下来的。
忽然回家了,尽管已经很晚,楚乐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悄悄翻了个身。
昏暗中她看到了陈济模糊的脸,他是面对自己侧躺着的。
她用气音叫他:“陈济。”
当然没有回应,毕竟人都已经睡着了。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让陈济醒,所有就只叫了一声就没有再叫了。
下过雨的前后几天似乎月光都格外明亮,恰如此时,月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照进来,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其实是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不少东西的。
陈济睡着了,楚乐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肆无忌惮在月光下盯着他的脸瞧。
其实陈济长得的确不错,虽然黑了点,壮了点,嗯好吧,有时候还凶了点,但是在村子里来说,脾气算是好的了,甚至比她爸还要好点。
要是他们换一种方式认识,或者说他们不是这样被陷害才在一起的话,自己没有存着利用他的心思的话……也许他们真的可以过好日子。
只是可惜,现实就是现实,她现在在利用他,也就注定了不能心安理得在达到目的之后还霸占着他老婆这个身份。
更何况到时候他回了京城,当回了风光的官员,肯定也看不上自己。
楚乐把这些想得很清楚,也很有自知之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点憋,就像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堵住了某一处,不会疼,但是憋着难受。
枕头不够高,陈济侧躺着要用手臂垫在下面,楚乐偷偷捏了捏他坚实的手臂,想起来刚才自己点完火,又回头去拿那袋子东西时,他就是用这坚实的手臂箍住自己往外跑的,简直像是钢铁一样,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不知不觉,困意终于席卷而来,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两人相向而眠,彼此呼吸均匀交错,又缠绵消散。
因为晚上失眠,第二天日上三竿,小窗的阳光都洒在了楚乐脸上,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她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是陈济蜜色的背肌。
楚乐一愣,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是了,她重生的那天,睁开眼睛也是看到这样暴击的一幕。
她捂住脸钻进被子里,片刻才露出一双眼睛来,却见陈济还是没有穿衣服。
“你怎么……你怎么不穿衣服呀!”楚乐红着脸,嘴巴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问他。
“衣服坏了。”陈济指了指放在床边的衣服,胸口那儿破了一个洞,咋一看乱七八糟的,但是细看就能看到切口整齐,看上去更像是被破坏的。
“怎么会这样?”楚乐连忙起来拿起那件衣服看。
“你那个额……应该是表妹,她一大早拿了把剪刀过来,拿起来剪完就走了。”陈济当时已经醒了,因为房间通风不太好,他出了汗就顺便在外面水龙头把背心给洗了晾起来。
只是前脚才洗完,后脚回到屋内,他就撞见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她手里还拿着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件衣服,泄愤一样剪了几下,见到陈济进来时难掩慌张,话都说不利索,很快就把东西都丢下跑了。
陈济只觉得她又坏又蠢,但是唯一的带出来的衣服被剪坏了,背心又洗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没衣服穿,严谨来说是没上衣。
这个天气穿厚衣服也遭不住。
恪守夫妻德行的他刚才已经被个没相干的看过一次了,当然不可能再光着上半身出去,只能坐在床边等楚乐起来。
楚乐把衣服举起来又放下,成功接收到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的表妹给她的“下马威”。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孩?
她刚睡醒的困倦一扫而空,快速下了床出去,还不忘让陈济坐在里面等她。
很快,她又提着一个不小的包回来,拉开拉链,里面是各种衣服,有崭新的也有穿过几次的。
楚乐拿起一件新的抖了抖递给陈济道:“这是我哥哥的衣服,他和你差不多高,应该穿得下。”
这些事情她早在做计划的时候就想过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