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阿姨接了电话。
“夫人应该回来了吧?让她接一下电话。”
那头阿姨却道:“还没有呢,她出门前说四五点回来的,现在都快要六点了,天都要黑了。”
阿姨在那头说着,还以为楚乐是贪玩才没有及时回来。
但是陈济眼皮一跳,直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楚乐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会提前,像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更加不会迟到,究竟是什么事情绊住了她回家的脚步?
和别人换了值班之后,陈济赶回了家。
推开大门,只有阿姨坐在凳子上,玄关那楚乐的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十分符合楚乐的性子。
他又上楼去推开房间的门,双人大床上被子凌乱,他摸了摸冰凉一片,她今天出门了之后的确没有回来。
楚乐的朋友……楚乐只提过自己的一个朋友,在这里认识的新朋友,可是那个朋友没有来过家里,陈济也没有见过。
他现在才猛地发现,自己对她生活中的消遣知道得太少了,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就由着她去。
安全的时候这没什么,但是一旦出事,他连找都不知道找谁。
阿姨也看出来陈济的担心,但是并没有想到很严重的事情去,还安慰陈济楚乐可能是玩过头忘记看时间回来了而已,毕竟年纪不大,正是贪玩的时候。
陈济坐在沙发上勉强喝两口水,但是心里越发不安。
等到七八点,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还是没有楚乐的任何消息,陈济决定不再等下去,打电话动用了所有的人去搜查,甚至给了陈溯电话让他查车最后的定位。
“好,不过需要点时间,我现在在外面。”陈溯那头隐约能听到簌簌的风声。
电话挂断之后,陈济拿上外套就出了门,往日里稳健的步伐竟然变得有点凌乱。
楚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距离自己晕过去过了多久。
伴随着意识回笼的是后脑勺阵阵剧痛,但是也有点微不足道的好处,起码让她脑子更快清醒过来。
面前是一边昏暗,几分钟之后眼睛才勉强适应过来,看到一点点周围东西的轮廓。
看样子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周围堆满了各种纸箱,空气中有浓重的霉味。
大概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后,楚乐动了动自己的手。
毫无意外,被反剪绑住了,根据手麻的程度,还有那个没关紧的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来看,她最起码已经被绑了四个小时以上。
而很快她听到同一楼层有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个还在抱怨楚乐为什么还不醒。
看来就是绑架她的人没有错了。
只是挪动了下身体,后脑勺的阵痛就变成了刺痛,而且还能感觉到头发已经黏成一片,还能感受到湿润的液体。
楚乐咬了咬嘴唇,感觉脸有点僵,心下不由一沉,
这伤口肯定不小。
上辈子被砍腿的时候,伤口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她失血过多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整张脸都僵僵的,好像血液都供不上来了。
周围太安静了,她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要是为了钱还好,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绑架,目的肯定不简单。
她扶着后面的粗糙的墙站起身来,感觉到后背的衣服也黏在了皮肤上。
血比她想象的要流得更多,就算是满状态她跑步都跑不过其他人,更别说现在这样失血了,说不定跑两步就会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开始朝着有光线的窗户那边移动,用肩膀蹭开一点点窗帘往外看。
这一看她几乎要绝望了。
窗外的确就是车水马龙,可是她所处的这栋楼是一栋居民楼,最起码有六层,因为她就在六楼。
这个高度跳下去只是死路一条,就算走了狗屎运没死,大概也是残疾后半生躺在床上度过。
至于朝着下面的人呼救,也很不可行,且不说下面的人能不能听清楚她的求救,就算听到了,绑架她的人肯定也能听到,而且可以手脚更快地把她转移走。
正在思考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外面忽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叩在没装修好的硬地面上非常大声,片刻传来说话的声音:“人醒了没?”
“刚才看了下还没有醒。”
他们显然就是在门口坐着的,因为说着话的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
楚乐站在窗户边上,根本就没有回去装晕的时间,干脆就站在那不动了。
手电筒不偏不倚照到了站着的楚乐。
她头上有伤,衣服又是浅色的,沾染了血就特别明显,这乍然照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靠,吓死我了……”为首的人骂了一句,转身就踹了一脚身后的人,“这叫没醒?还好我进来了,不然人什么时候跑的都不知道!”
“跑,跑不掉的,这里六楼呢!”
说着手电筒重新照到了楚乐身上。
有人走过来把楚乐带离了窗户边,又把窗户重新严严实实给盖住,然后好几个手电筒照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