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强悍的闺中好友,这般独身去学宫,还不得被那群纨绔吃了!”无疆侯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大枕头精的身影,一时间头痛欲裂。“这事儿不用你操心,长赢王自有安排。”宋长史愣了愣,旋即想开了:“哦我倒是老糊涂了,你们一路同行,看来长嬴王他老人家已经有意为这孩子指一门好亲事了。”无疆侯懒得解释,拿出烟杆子正准备溜一口,就被宋长史一把抽走。“小姐说了,侯爷从今天起得戒烟。”
“每天脑袋别在裤腰上,抽一口怎么了?”“侯爷说的我都懂,但是小姐不爱闻。”
言罢带着他的烟杆悠悠离去。
咋?我就离开几天,这偌大的府里就没我立锥之地了?无疆侯一阵默然,忽然一道清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侯……义父,您回来了?”
无疆侯回过头,只见祈寒酥听得动静,端着药出来,笑着说道:“回京路上仓促,一直都没能好好治一治您这个病。虽然治好的希望不大,但是缓一缓还是可以的。我调了一些蜂蜜进去,喝起来应该没那么刮喉咙。”真诚乖巧得让一直以来有意无意保持疏离的无疆侯有些不自在,接过来一口闷掉后,轻咳一声,问道:“听说你明日就要入学了?”“是的。"祈寒酥道,“宋伯伯很照顾我,学宫的衣裳早早就定做好了。”无疆侯道:“之前我虽然说过遇事不决可动手,但你在学宫是生面孔,难保不遭人为难。”
祈寒酥:“我会尽量不惹事。”
“我在的时候可以惹事,只是今年边关有几个蛮夷残部纠集起来要反扑中原,朝中丞相那一党又吝惜军饷,我可能年后就要启程离开,到时…“义父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再说了,我还有长嬴陵卫这么一层身份在…无疆侯却是摇摇头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和长赢王或许有故,但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相处。他身上的隐秘不是你这样的孩子能接触的,可以的话,还是远离他为好,这一点你自己斟酌。”
祈寒酥慢慢点了点头。
她不否认自己仿佛隐约蔓生了一些情愫,可试图逃跑失败后被抓回去时,那种畏怯好似更胜一筹。
入学之日。
禹阳城靠近皇宫的西北角、连着一座山的书院,就是大夏的证圣学宫。从城中过去,一条长街将内外两院一分为二,东侧属于大夏各州府的举子,他们早已在月前开学,只等春闱一开,就会成为大夏的官吏。至于外院,则收取两种学子,一是有夫子、学长或者朝中符合一定品阶大臣推荐的,二是提前签了契约,学成之后将投入到灭玄司那种凶险衙门做小吏的当然,前者如果不想出仕,可以继续留在学宫治学,或者回家啃祖上基业,高低算有个学宫名头,后者则是没得选,走运的话能把脑袋别腰上平步青云,不走运的就没了。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学宫学一学……
“你知道吗?最近禹阳城有间客栈失火了,一个外地来的学子死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怪的是,人们没有找到死去学子的实体,而早上入学的时候,有人看到那个学子正常入学了。”
“啊?”
挂着“黄字八舍”门牌的一间屋子里,后排靠窗的位置,祈寒酥刚把桌面擦好,将新到手的《巫术风俗考》《金石通鉴》《巫嗣古文》摆正,就听见毫不留地"啪"地一声。
只见学监毫不留情地把戒尺抽在说小话的学子脑袋上,面无表情道:“入学第一考马上开始,任何人提及和考试无关之事,或者打架斗殴,都会被逐出学宫!”
所有学子顿时坐直了,只见学监一个个散发着卷子,等发完之后,别的学子都在眯着眼费劲地看着卷子上的小字时,祈寒酥忽然注意到学监把门给锁了,而且是从里面锁上的。
而且不止如此,他把窗户也挨个锁上了,听动静,那窗户好像是铁制的。祈寒酥满腹疑惑,复又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试卷,上面用小指甲盖大小的字密密麻麻写满了证圣学宫创立自一千多年前的“翰翁"等等。她看了个开头,就翻到了卷子后面,却发现没有设问任何题目。“那个……学监,这卷子上没题啊?"有人也发现了,开口问道。学监锁完门窗,忽然把钥匙从窗户的缝隙里丢了出去。“已经开考了,题目就在卷子上,时限两个时辰,如果你挨得住,在这儿做上七天七夜也可以。当然,你们也可以弃考,把身上的翰翁弟子服脱了,三个时辰后,你学宫就此无缘。”
学子们登时一愣,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却见学监说完,眼皮一闭,竞就此躺在椅子上睡过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学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茫然的模样。学监说已经开考了…难道考的不是什么文章策论?祈寒酥之前问过文襄姑姑,但后者只说外院的入学考很好玩,并没有透露其他。
祈寒酥一脸沉思地看着试卷,由于她坐在窗户边,借着外面的光,发现这试卷并不平整,而是带着一些浅浅的折痕。她微微露出恍然之色,将试卷默默按上面的痕迹复原,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之中,有几个字故意写粗重了一些,当折痕对齐,这些小字也便规律地组合在了一起。
“考生之中,有……
“有巫嗣混进了考场,找出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