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风了然的蹙眉,“我们还未排查到周边的刀器铺。”
颜月查到了重要的线索,却没有马上离开。
她转看向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春,脑海里不由的回响起临别前,柳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那个害了雪儿的张春……也不要轻易放过他!”
的确,像张春这种人渣,留他在外也是个祸害。
再且,吴雪晴之死有着与他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颜月的眸底划过一抹冷戾,紧接着,又一秒恢复如初。
她像个没事人般走近张春,朝他伸手道:“没你什么事了,起来吧。”
张春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袖子,想要借点力站起来。
哪知道,他才一动,一个墨绿色的东西瞬间从她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东西应声而碎……
颜月脸色大变,慌忙蹲下身,哆嗦着双手拾起一块碎片。
“这……这可是战王爷送我的东西,价值连城不说,还是与邻国交好的信物啊!”
张春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生怕自己会因此而担责,他本能的否认,“不是我。”
颜月愠怒的迎上他的视线,“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只有你碰过我的袖子。”
“我……”
张春憋屈的
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无力的咽了回去。
颜月站起身,戏精般抬脚踹他泄恨,在被他下意识闪躲开后,又烦闷的收住动作。
“算了,现在怪你也无法让镯子复原。”
张春平时什么恶事都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行为也没少做。
可还是第一次遇上与皇家牵扯的难事,一时间,他什么主意都没有了,只得爬动着跪好,低声下气的乞求道。
“姑娘行行好,还请指条明路给我吧。”
颜月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这波碰瓷的对象可一点都不冤枉。
“这镯子的重要性,我不说,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往重了定罪,牵连九族跑不了,不过嘛……”
她在心底贼兮兮的一笑,面上却是一副烂好人的模样。
“你自己去刑部认罪,肯定是会从轻发落的,哪怕最后流放保宁塔,至少还活着呀,保不齐以后还会遇到大赦呢。”
“是是是,我这便去认罪。”
张春感激涕零的嘭嘭磕了两个头,劫后余生的他哪里顾得上这件事是否合理,一心一意的只想保住贱命,如此,才能来日方长。
见张春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走。
颜月使了个眼色给快要惊掉下巴的落风。
落风回神,唤出一名暗卫跟上张
春后,竟鬼始神差的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的手段不算光彩,还与自家主子的行事作风完全相反,可不知道为何,他对她是由衷的佩服。
或许,主子遇上她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想什么呢?”颜月凑近落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张春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我们该去刀器铺了。”
落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地想起另一件事,“颜姑娘不是答应过柳氏,不会让吴小姐之事暴露出去么?若张春……”
“毁坏国与国之间交好的信物一罪,他都担不起,更别说再加上奸淫罪了。”颜月一边往前走,一边笃定的分析,“放心吧,他不会说的。”
落风侧首,视线正好落在颜月极丑的半边脸上,不禁在心底感叹一句:老天当真有眼,一切都是刚刚好,正巧颜姑娘生得丑,正巧自家主子就好这口!
两人上了马车,在百姓的指引下,很快便赶到了刀器铺。
这间刀器铺的掌柜姓严,表面看着与景字毫不相关。
在落风表明身份之际,颜月直接了当的打开匣子,只露出刀刃的握把部位。
“劳请严掌柜仔细看看,对这刀刃可否眼熟?”
“这不是阿景锻造的第一把刀刃么?”严掌柜一眼就认出了刀刃上
的‘景’字,“他没有念过书,所以自己的名字也写的歪歪扭扭,奇怪了……”
他疑惑不解的看看颜月,又看看落风。
“可阿景刻下‘景’字后,这把刀刃便归了他,如今怎么到了你们的手里?”
颜月眼睛一亮,她没有回答严掌柜的话,而是另起一个话题。
“你说的阿景,他可懂医术?是否对穴位的分布作用了如指掌?”
“阿景的祖上便是医师,只是到了他这一代,家道突然中落,迫不得己,他自幼便在我这里做学徒。”
“都联系上了。”颜月的眉眼间浮起一抹兴奋之色,“阿景眼下在哪里?”
“他去帮我买酒,估摸着也快……”严掌柜的话还未说完,蓦地抬手指向门外,“那小子回来了。”
颜月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只见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男人,双手各拎了一壶酒,正步履匆匆的往这边赶。
见到她,男人明显一愣。
下一秒,男人骤然扔下两壶酒,拔腿便朝一个方向玩命的跑去。
不等颜月吩咐,落风飞身而追。
颜月的肚子打起来,身子越发笨重,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