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筝眼珠子乱转,打定主意,她得赶紧跑,跑出去就把楚城炸死在这里面。
回头一场大火把这栋别墅烧个精光,什么证据也不会留下。
楚城失踪了,也没人会知道他死在这里。
反正这栋别墅本来就在一个死人的名下,再查也查不到她父女俩头上。
只是可惜了那么多古董字画……
不过破财消灾嘛,只要人安生,以后有的是机会捞钱。
“楚城,你在看什么?这幅画不值钱……对了,我没敢告诉我爸我带你来这里,估计他在家里等急了,地下室没有信号,我上去给他打个电话就下来。”
贺筝找了个现成的借口,“你先在这里看吧,我去去就来。”
楚城两眼冒火地盯着那张照片,整个人像个炸药桶,一动不动盯着那张照片,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贺筝暗喜,硬着头皮往门口走。
可是,就在她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手了,庆幸自己马上就能脱身的时候,楚城突然反手挣着她的脖子,跟疯了似的一把将她提起狠狠丢在了床上。
贺筝猝不及防,先是脖子被掐断了似的喘不上气儿,紧接着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床头上,身体也像麻袋似地砸到床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撞的是后脑勺,可是疼痛从她的肚子开始往上蔓延。
轻微的疼痛瞬间变成剧痛,她刚失声尖叫,就被楚城一记大耳光扇得天旋地转。
“想跑?门儿都没有!”
楚城把铁青着脸,像疯了似的把她当胸提起来,径直走到了那个电椅前,把她丢在了电椅上,用椅把上的钢圈锁牢牢扣住她的两只胳膊!
楚城竟然会用这个电椅?
他怎么会用呢?
贺筝已经让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傻了。
她没想到楚城反应这么快,一下子识破了她的诡计,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楚城,你、你要干什么?为什么突然……”
贺筝回过神儿来,忍着剧痛和极度的恐慌,想激起楚城的怜惜。
可是,楚城阴沉着一张脸,竟然毫不含糊地把她的双腿也给扣上了。
现在,她就像案板上的鱼,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人摆布了。
“你给我闭嘴!再敢出一点声音,我就接通电源,让你感受一下当年被你爸对别人做的事。”
楚城双眼充血,发出的警告让她毛骨悚然,张口结舌一点儿声音也不敢有了。
楚城冷哼一声,转过来径直走到床边,俯身按下了那个白色的按钮。
整个房间的灯光骤然由暧昧的昏黄变得别样明亮,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楚城眯眼适应了一下强烈的灯光,盯着那块缓缓移动的地砖,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你别过去!不,你别过去看!你……”
贺筝吓坏了。
她没想到楚城竟然看到了那个按钮,竟然看出那块地砖有问题。
楚城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
贺筝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城一步步走向那块地砖。
地砖一米见方,已经整个打开了,露出下面的洞穴。
明亮的冷光灯照亮了黑暗的洞穴,里面赫然站着三具少年的骷髅。
不用说,这正是当年失踪的三个孩子!
贺翔竟然把他们的尸骨变成了艺术品,进行了防腐处理,经年累月藏在这里独自欣赏。
本以为邱杰已经坏到了极点,想不到人以群分,道貌岸然的贺翔有过之无不及。
楚城扶了扶眼镜,摄像仪会将这里的一切都拍得清清楚楚。
困扰董凌霄和鲁春秋十余年的旧案终于真相大白,贺翔这个祸害将插翅难飞。
贺翔说不出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他很高兴,终于帮董凌霄他们破了当年的重特大案件。
但同时,他满心愤慨,悲怆难平。
如果当年江舟没能及时破案,现在这里可能就是四具骷髅,他楚城的生命也会在花季无比凄惨地凋谢……
“楚城,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激动,这些是我爸从外面买的艺术品,不是真的,你别当真了。”
贺筝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能想方设法弥补自己的大意。
现在她才知道,楚城从一开始就是故意骗她的。
他利用她炫富的欲望,装作不经意地引她上当,让她带他到这里来。
可是她提前怎么知道这些啊,她只以为楚城是和别的男人一样见钱眼开……
“你也看见了,这里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我可以把它们全送给你。我们出去就去民政局领证吧,只要我们登记结婚,就是合法夫妻,就是利益共同体。”
贺筝极力说服他,“你干法医太辛苦了,等我爸当上局长,你高升后就能当甩手掌柜啦,到时候再调个年轻的法医过来顶着……
你要是想辞职也好啊,咱们有这么多钱,其实没必要辛苦上班。
要不是我爸一直让我低调,我早就辞了。
要不,咱们登记后就一起辞职吧,你想去哪里,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随你……”
贺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