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后,江舟和楚城解剖了女尸,证实其致死原因确实是中毒,而并非刀伤。
刀伤并未伤及要害,但是涂抹在刀锋上的剧毒迅速融入血液,随着血液循环迅速蔓延全身,导致被害人在短时间内代谢功能紊乱、丧失意识、气绝身亡。
“作案目标明确,准备充足、手段残忍,而且凶手对花园竹林一带的环境相当熟悉。
他知道那里有座假山前不久搬离留下了一个松动的土坑,足够埋藏一个人。”
楚城有条不紊地收拾器械,“死亡时间是在‘孟婆’跟你通话后半个小时左右,怎么想都不像是巧合。
如果凶手是‘孟婆’,那里肯定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他没有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别处转移尸体过来掩埋。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那么巧,他当时也在附近?”
江舟仔细检查死者的脚后跟、腿部后侧和臀部,完好无损,没有发现摩擦伤。
“死者可能是自愿跟凶手走进那片竹林里的,她很信任凶手,应该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害的。”
江舟说,“她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没有死后被搬动拖拽的痕迹。”
“从刀口的宽度和深度,凶器可不是把小刀,而且涂抹毒药后才捅的人。
就算她和凶手熟识,甚至可能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会看不到凶手把刀拿出来,往上涂抹毒药?”
楚城好笑地看着江舟,“你觉得一个正常的女人,在那种环境下,看着眼前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慢腾腾往上抹毒药,会不害怕,会毫无防备?”
是啊,不太可能。
“但是我认同那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否则不管是死后被抱、背、拖到那里,身上都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楚城把江舟拉到洗手池边,把消毒液递给她,“奇怪的是,案发当时,我们的人正在广场花园进行搜捕,死者只要叫一声,凶手很难逃脱……”
说到这里,楚城猛然打住,神色异样地看向江舟。
江舟也很震惊,“死者自愿受死?或者,她是自杀?”
“‘孟婆’非常善于蛊惑有自杀倾向的受害者,他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那里,可能就是为了目睹他的又一个‘杰作’。”
楚城愤恨地说,“他有目睹自杀现场的嗜好,喜欢收集视频资料向群成员炫耀。”
确实。
此前,不管是姜雪菲,还是谢先锋,“孟婆”都留有他们“自杀”前的视频,并私下传给“迷路的羔羊”看。
“孟婆”通过这种“现身说法”引导想“飞升上仙”的群成员坚定自杀的念头,给他们树立“榜样”,从而让他的歪理邪说像可怕的病毒一样扩散。
“之前的受害者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这人三十多岁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江舟也知道年龄大小和心智成熟的程度没有一定之规,只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楚城听出江舟语气里的忧伤和沮丧,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师父,你别多愁善感,你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是抵御负面情绪的高手,你是所向无敌的江法医,任何时候都坚定乐观,屹立不倒!”
“呵呵,你干脆说我是独孤求败算了。”
江舟本来情绪低落,被他一顿彩虹屁逗乐了。
“‘孟婆’应该在场,否则没人掩埋尸体,凶器也不该下落不明。”
楚城摘下手套,又把手洗了一遍,麻利地填写尸检报告。
打印出尸检报告,还有十分钟开案情分析会。
两人仔细清洗之后换下防护服,匆匆赶到会议室。
除了被拘留的宋文典和刘啸之外,刑侦队其他成员都到齐了。
“有健身习惯的人会在固定的时间段内运动,中心广场晚上七点到九点,有一群人跳广场舞,九点之后人流量减少,但是要到十一点左右,人流量才会明显减少。
那天晚上,我们出警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广场上还是有不少人在乘凉。
我们排查得很仔细,通过人脸识别没有发现来路不明的可疑对象,但是竹林那边,我们只是去看了一眼,并没有长时间蹲守,谁能想到有人顶风作案?”
周少杰说,“另外,那天晚上在场的人里应该没有目击证人,否则不会知情不报。”
“趁乱作案,凶手真会找刺激。
不过受害者是个傻子还是个哑巴?
当时广场上那么多人和警察,她就乖乖跟着凶手去钻竹林?”
程浩苦笑,“真是图乐不要命。”
“受害者不是本地人,案发超过四十八小时,也没有人报案,刚才我们在进行大数据人脸识别,找到四个面部特征疑似人员,到底是哪个有待进一步确定。”
夏雨辉说。
鲁春秋点了点头,看向赵东晨,“中心广场的监控调出来了吗?有没有发现?”
赵东晨:“监控刚调出来了,暂时没来得及回放,但估计作用不大。
广场三面都是公路,一面是振华商厦的西门,沿街有许多店面,但是店门口的监控范围很小,并不能延伸到五百米对面的竹林。
广场上安装的四个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