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郁柠右手食指抵在他额头,一股清凉注入,他痛苦的表情渐渐平缓。
“姐姐,阿宝的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哇o(╥﹏╥)o”
阿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看他的脸,还以为是在演戏,毕竟鬼魂没有眼泪。
“阿宝不哭了啊,姐姐带你去找你爹娘,阿宝想见爹娘吗?”
阿宝抹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点头:“想。”
“那等到晚上,我们便去见你爹娘好不好?”
“好。”
—
今晚仿佛所有人都很忙碌,除去留守的侍卫,就连夜江都不见人影。
反观司惟牧,优哉游哉地跟在郁柠身后,帮她准备招魂需要的东西。
“这重凉城不太平,王妃平时出去要小心,一定要多带人。”司惟牧帮她把黄纸裁好,絮絮叨叨叮嘱。
“到现在还没有官员来迎接,确实不太平。”郁柠笑眯眯,“你这个王爷的名头头一次不管用。”
在城门口夜江便出示了幽王府的令牌,算是明示了,结果他们都吃完晚膳了,重凉城的官员依旧毫无动静,想来是不把他这个幽王放在眼里。
“重凉城的官员几乎都是大皇子的人,太守罗枕山为人圆滑世故,就算
不是我的人,也不至于将我晾到一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但他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所以我才说不太平。”司惟牧将黄纸叠好,理了理衣袖,“要么罗枕山出事了,要么有个能左右他动作的人在城中。”
“你是说……大皇子?”郁柠惊讶道:“大皇子不是治理雪灾去了吗?不对,这都四月份了,连北方都很少下雪了,大皇子应该已经回去了。”
“确实回去了,只是回去的到底是不是他本人还有待商榷。”司惟牧语气悠闲,显然没把大皇子放在眼里,“我倒宁愿他到了重凉城,否则,事情才复杂。”
大皇子不足为惧,未知的事情才更加让人担忧。
重凉城靠近边境要塞朔城,是运送粮草的必经之地,这里要是出事,等于切断了朔城的命脉,怕要出大事。
“朔城苦寒,土地贫瘠,没办法大规模耕种,朝廷每年都会朝朔城运送粮草,算算时间,今年第一批粮草再过几天应该要到这里了。”司惟牧道。
“等夜江回来,就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担忧毫无意义。”郁柠叠了七个金元宝,放在干净的盆里,“
帮我把黄纸和朱砂拿出来。”
招魂在后院举行,郁柠和司惟牧走过去时,何伯和一群爱看热闹的人已经等在那儿了。
没有阿宝父母的生辰八字,也没有他们生前所用的物品,郁柠只能用笨办法,请附近的鬼差上来问问。
边境之地因为战争频发,连鬼差的数量都比其它地方多。
郁柠将一个金元宝烧下去,朱砂画符,口中念咒,一阵阴风吹过,地府应和,鬼门开。
拖着长长锁链的阴差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元宝,面无表情,声音阴冷:“何人唤吾?”
围观群众大气不敢出。
郁柠面色如常,朝盆里再扔了一个金元宝。
阴差脸色有些许缓和,目光转向郁柠:“何事?”
郁柠朝阿宝招了招手,对方飘过来,躲在她身后怯怯地看着阴差。
“我在途中遇见这个孩子,因执念未消,无法去往地府,还请阴差大人帮忙,请他父母的魂魄来见上一见,以消除他的执念,让他安心转世投胎。”
说着,她又朝盆里扔了个金元宝。
阴差很少见到这么识趣的人,闻言也不怕麻烦,耐心地问:“有没有名字和生辰八字?”
郁柠摇头:
“没有。”
“死的时候年方几何?”
“未知。”
阴差脸色不太好:“这不好办啊。”
郁柠会意,又烧了一个金元宝。
阴差神色和缓:“有这小孩儿生前的东西吗?”
“有。”郁柠将阿宝那已经破烂的衣服碎片拿出来递给他。
阴差接过去,拿着闭目凝神一会儿,翻开手中的小册子,不一会儿道:“有了。”
“高小宝,朔城人士,生于xx年xx月xx日,死于去年二月二十七,享年五岁零八个月。”
“我死了?”高小宝怔怔地从郁柠身后走出来,仰头问郁柠,“姐姐,阿宝死了吗?”
郁柠叹了口气,摸着他的脑袋轻轻点头。
高小宝浑浑噩噩的脑袋突然清明,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爹被坏人杀死了,娘带着我逃,让我躲在树后面等她回来接我,但她也被杀死了,我想去救娘,被坏人看见了,我也死了,姐姐,我好痛啊,他们用刀砍在我身上,我好痛……”
高小宝呜呜咽咽地哭,眼睛留下一行血泪。
郁柠抱住他,轻声安慰:“没事了阿宝,姐姐帮你报仇。”
高小宝重重点头:“嗯。”
等他哭够了,郁柠才对阴
差说:“不知阿宝的爹娘投胎没有?”
阴差翻了翻册子:“没有,他们放心不下儿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