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自从被赶出莫府跟他娘一起投奔他亲生的爹,心里落差便有些大。这要是亲爹是个跟郁松年差不多的地位还好,钱和权总要占一样吧?但偏偏不是,他的亲爹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只是因为皮相好,当初把容氏迷得神魂颠倒,一时把持不住就怀了郁清沐,但那人家里太穷了,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容氏受不了这个哭,便和那人一合计,干脆趁着年份不大找个接盘侠,到时候装作早产把孩子生下来,还能给他搏一个好前程。这不,就找到了郁松年。”
郁柠:“……”
杨氏小声道:“容氏被赶出去之前,那混子还能用这个把柄让容氏给他银钱,但现在容氏被赶出去了,还跟他挤在一个屋子里,钱没有了,那人又爱赌,十赌九输,在外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逼着容氏给他还债呢。”
“可怜容氏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到处给人洗衣服,得来的钱全部被那人抢走,不给就遭受毒打。”
眼看杨氏越说越歪,郁柠忍不住提醒:“郁清沐。”
“哦哦,郁清沐。”杨氏提到他脸上都是嫌恶,“刚被赶出去那几天,他到
处买醉,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亲爹带的,竟然开始赌博了,这赌博一沾,那就是个无底洞,没过多久他就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他被债主扣下了,说是容氏不还钱就不放她的宝贝儿子。”
“他欠了多少?”
“听说有好几千两银子呢!”杨氏撇撇嘴,“之前容氏求到我面前我没答应,原以为消停了,没想到听说你回了莫府,她不敢去王府找你,这里还不敢来吗?马上就跟闻着腥味儿的狗一样跑来了。”
几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郁柠都惊呆了:“怎么会这么多?”
司惟牧:“估计被人下套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郁清沐没钱,他们还给他下套,不会以为我们会管吧?”
杨氏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为什么要管?郁清沐虽不是郁松年的儿子,这自私倒是学了个十成十,郁松年好歹自私得毫无遮掩,他却还要做做表面功夫,精着哪!”
聊完八卦,杨氏见天不早了,便起身道:“厨房的饭该做好了,今日天气好,有风,我将午膳设在了钟萃亭,池子里的荷花开了,我们可以一边用膳一边伤荷。”
钟萃亭已
经提前放了冰,进去后一身暑气都被消没了,只剩下丝丝凉爽。
午膳以凉爽可口为主,厨子是杨氏花重金从江南请过来的,所有菜色都色香味俱全,摆盘更是精致,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郁柠本来没感觉有多饿,看到这桌菜一下子就饿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完饭两人再坐了会儿便告辞回家。
杨氏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分开时依依不舍,对郁柠道:“空了便回家来看看。”
郁柠重重点头:“好。”
—
离打开还剩十来天了,京城里人满为患,远道而来参加考试的学子越来越多,酒楼早就住满,晚来的便退而求其次,去赁了民房来住。
京城的房租价格因此涨了好几番。
司惟牧最近早出晚归,不仅仅是重凉城的案子有了眉目,还因为北边的敌人蠢蠢欲动,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郁柠倒是闲下来了,整日待在蒹葭院养她的蛊王。
这日,司惟牧回家时已经是月上中天,跟往常相比,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郁柠坐在他身边,给他倒了杯热茶:“出什么事了?”
司惟牧拧着眉:“近日来参加考试的学子好些都沉
迷赌博,有好几个都欠了一大笔钱,还闹到衙门去了。”
“赶考的学子不好好复习,怎么跑去赌博了?”郁柠疑惑道。
考期已经越来越近,这些人居然还有心情去赌博?
司惟牧也有些不解:“我也很是疑惑,一两个倒也罢了,偏偏参与赌博的查出来有十几人。”
十几个人看着少,但放在大考这个环境下已经算多的了。
“或许是压力大了想要放松放松?但也不至于放松到赌场去。”
“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就怕背后是人为的。”
郁柠点点头:“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睡觉,明日一大早还要上朝呢。”
司惟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赌博这事。
郁柠忍无可忍,最终在他额头画了个安睡符。
世界清净了。
第二日,司惟牧出门之前,郁柠给他装了一个新的平安符。
他走后不久,郁柠的眼皮便开始狂跳。
她在蒹葭院越待越心慌,忙喊:“莲烟!”
莲烟推门进来:“主子。”
“去问问,王爷今日下了早朝后去哪儿了?”
莲烟见她脸色不对,忙跑出去逮着一个暗卫边问。
“主
子,王爷去查考生聚赌的案子了。”
“在哪里?”
“铜钱巷。”
铜钱巷,是京城的赌坊一条街,这条巷子里开了大大小小的赌坊,鱼龙混杂,除了好赌之人,老